程霭撇撇嘴道:“端五节的龙舟赛不是刚畴昔?郡主府上的苏哥哥还在沘阳王府包下的楼里请我们去看了呢。”
程霭有点慌乱,摆布溜了眼,说:“我去姐姐房里坐坐。”
连氏责怪她:“你是长辈,怎好红口白牙!兄妹靠近些,也是该当,何况大姑家是平头百姓,屋子只那么点大,整日里挨鼻子挨脸的,还讲究甚么避嫌?”
妇人答:“不过是大人孝敬老太太,说自上元后未曾有甚么取乐玩意,前日在同僚府上见了,便动了心机。”
公然,连氏虽没有当场发作,神采亦不再慈爱,只顾本身低头喝茶。
也幸亏有程泽,凌府购冰不成题目,张氏喜好调制各种冰镇的饮品消暑,再加上江南多雨,时不时来阵雷雨增加了凉意,日子倒过得舒畅。
连氏本就头疼阮家,也只淡淡道:“并没熏香,屋里也不过量搁了点冰,不知阮老郡君差你来何事?”
紫藤轩服侍的人本就没将她看作端庄蜜斯,一个个几近全都离心离德,跟张氏告状多次。再加上程霭常常在连氏面前要这个要阿谁,进了库房巴不得把好东西一股脑儿搬走,能够还担忧将来不能住凌府,尽偷偷往自家运送各种物件,平常用度有凌妆的三倍,故而张氏更加不待见程霭,现在已生长到不与她说话的境地。
妇人还是满面堆笑:“因是晚间,未曾请别家客,只是内宅女子们小聚的意义,老太太常说府里人丁薄弱,想与太太女人们常来往的。”
张氏嘀咕:“真是白日不能说人。”推说外头有事,起家去了。
彩扇是来京火线买的丫头,本来面黄肌瘦,在凌府敏捷养成了苹果脸,这会子聪明阿谀:“女人这个膏子的确就是神药,蚊叮虫咬的,一涂立时不痒,房间里置放些,既替了熏香,又妨蚊蝇,再好不过了。将来放在堂子里卖,也许能赚大钱。”
程霭明显有话要说,一径儿拉着凌妆上了闺楼,茶水也不要,将丫环们十足打发走。
程霭很没眼力,还待再撒娇,凌妆想要禁止,正巧玉蝉端了果盘出去道:“太太,阮家来人求见。”
“能挣甚么大钱?不过是几文钱的物件,卖再多也有限。”凌妆漫不经心肠。
张氏尤自不平:“我瞧着不像那么回事……”
程霭无趣得紧,正想回房,不料凌妆叫住她:“看表妹无事可做,不如陪你打打双陆?”
门上的人报了声,就见程霭带了丫头来串门子。
凌妆牵了牵唇角,并不说话。
张氏瞧着看不畴昔:“那么多丫环做甚么的,前头不会调,最后装盒子总会罢?都叫你亲身脱手!”
凌妆静待下文。
妇人笑道:“这不,府中请了唱曲的和百戏,今儿天气好,明日又逢十五,还可弄月,老太太想请太太女人们过园子吃吃酒、说说话。”
凌妆盯了她一眼,道:“医者最忌讳这个,本钱低的药,就该便宜了卖,不然他日有其他药堂买了膏子,阐收回药的成分,我们就失了诚信。”
连氏感觉人家特地派人来请,也就是不计算拒亲的意义,不好推让,就承诺了,赏了跑腿的妇人一吊钱,打发她归去。因瞥见程霭有些闹心,便去寻张氏筹办做客的礼。
彩扇眨巴着眼不解:“奴婢们见地短,女人制的药膏,市道上好似没有听闻,虽则本钱低,物以稀为贵,不能往高里卖么?”
转眼迎来六月大暑,店铺已装潢一新,连呈显忙着购置货色,三天两端不着家。
程霭向张氏请了安,恹恹在圈椅上坐着,仿佛百无聊赖。
彩扇倒了杯茶奉上。
连氏觉得程霭大女人脸嫩,笑着叮咛:“得空多绣些东西,今后也好多装些箱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