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表妹,今蒙表妹特特召见,为兄的实是欢乐,但不知有甚么叮咛叮咛,凡是我能办的,无不极力。”程泽先摸索一句,天然也是中间站着下人,不好太露骨。
“是是是……半夜!”程泽料不到表妹这么豪宕,等闲就许了约,一缕灵魂似出了窍,飘飘零荡直穿过帘儿,恨不得化作她身上物件,常伴长随。
“二表哥且慢……”凌妆将团扇照他手上一拍,“也不瞧瞧这是甚么处所。”
程泽本就嫌弃程霭,不过是贪那***的刺激,这番得凌妆相邀,那里还愿去对着自家mm,连连说想起家中另有事情,更不去拜访连氏,仓猝抽身回家,上高低下盥洗一番,静待二更响过,借口衙中有事,踏着月色寻至朱衣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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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泽待要解释,这些人边打边骂,喊声震天,吓得他声咽泪崩,只觉他们动手狠辣,没几下就额头流血,皮肉之苦且非论,满身骨头都似被打断,苦不堪言。
凌妆本意想把话挑了然,骂他一顿,让他今后不能上门,此时见他色眯眯的模样,怒从心起,忽生一计,便打发从人退下。
程润已忙得没偶然候过府,店里另请了些学徒帮佣等,几人还计议在城外营个农庄,种些销量高的药材。
“表妹花容月貌,好叫人惦记,恭喜表妹又得了门好亲。”
阿龙回:“放心,死不了,照上大灯笼打的,你我几个手底下都有分寸。”
凌妆见他如此快便暴露丑恶嘴脸,不要半点廉耻,想他连亲mm都敢玷辱,再无半分顾忌,低声道:“我做了些衣服鞋袜,想亲手送给表哥,表哥如果得便,彻夜半夜,从后院小门里出去罢!”
这日晚餐后,门房来报:“姑太太家的二表少爷来访,说是要见表蜜斯的。”
程泽公然问:“表妹因何感喟?”
程泽差点酥倒;“这叫甚么话!一点子冰还值当表妹谢?表妹便是叫我赴汤蹈火,也是不敢辞的。”
凌妆才记起这个可恼的二表哥,约莫他一向探听着府中的事,风头畴昔倒晓得呈现了,心中暗恨,命人将他拦下,又在前厅后的抱厦垂了帘子。
连韬临去国子监前,偷偷向表姐流露,苏锦鸿当众在阮岳面前将婚事表白,搞得阮岳有口难言,算是给她稍稍出了口气。
现在苏锦鸿与凌妆不好见面,即便买卖上的事,也由连呈显两端传达,凌妆底子也偶然过问。
凌妆知他在摸索,把心一横,用心幽幽叹了口气。
程泽在外抓耳挠腮,可恼那道软烟罗帘子,眼睁睁叫人见得里头轻罗小扇白兰花,纤腰玉带舞天纱,倒是有美一人,在水一方,远观得亵玩不得,朦昏黄胧,似真犹幻,更加叫民气痒难过。
待得他回过神来再唤表妹,早已芳踪杳杳,只听一个男声答道:“女人走了,表少爷还要去紫藤轩瞧表女人么?”
程泽热火朝天,垂涎欲滴:“表妹便是那董双成、许飞琼,定然仙姿不老,芳华长驻……只求仙子垂怜,赏些杨枝甘露,也免叫凡人牵肠挂肚,不孤负这良辰美景!”
凌妆再聪明,一时也何如不了阮岳,听后不免略为意动,突觉外头有人倚仗的滋味也不错,她本是到哪哪生根的性子,起码对家里头来讲,真算顶天的一门好亲。何况婚姻大事,父母之命本不成违,她遂对婚事不再顺从,只是心头始终热络不起来。
直待丫环将他领到抱厦中,模糊望到帘后的美人,他还在想:“表妹倒是欲擒故纵的妙手,不然晚间叫门上截了我来何为?前此两家见面,从未传闻避嫌,今儿倒是寻摸上了。她是嫁过人的,现在婚期又近,若能到手,倒是神不知鬼不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