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紫衣美妇恰好从玉阶赶下来,见曹勤跌坐在雪地,忙让身边侍女扶他起来,又差人去请医士。
长剑直指离他颈项的三寸之地!
曹郑狭长的眼中寒芒一闪,转头看向曹勤,“如何回事?”
曹郑手握长剑道:“你不是要他命么?拿剑,再去!”
曹昕么?
一时候,朱雀台下的广场上鸦雀无声。
风雪仍然不止,氛围却好似凝胶了般。
甄柔却已经看不下去,这那里是父子?
曹劲却纹丝不动,仍旧剑端朝下,直指坐在地上的曹勤。
虎毒不食子,俄然感觉在曹郑这里行不通。
语声铿锵,意有所指。
甄柔不由又看了一眼紫衣美妇,而后收回目光。
鲜血刹时浸出,却因曹劲身穿玄色长袍,看着并不较着。
声音虽冷,却不乏恭敬。
竟仍不干休……
有一列卫兵举着火把而来。
才让侍女扶起来,只感一道凌厉的目光落在身上,曹勤心中一颤,顿觉被曹劲刺伤的胸口阵阵发痛。
并且曹劲和曹勤各有说法,眼下底子就无从断夺,也只要容后再问。
甄柔听得眼皮一跳。
昕弟?
这是真起火了。
他一把推开曹勤后,就一步上前,以身迎上曹劲的剑。
她只等曹劲一应,本日之事便可暂了,不想曹劲却偏不罢休,又道:“儿欲为父夺下徐州,并于长兄坟前发誓,定要从青州压境徐州,重走兄长最后一役之路。但儿不欲像长兄一样,未战死疆场,却败于诡计狡计之下!”
曹勤倒吸口气,脖子后仰,喉结在领下转动,这是一种严峻的表示。
甄柔已看的惊心动魄,手在大氅下紧握成拳。
然,曹郑自不会因为曹劲的恭敬赦免其罪,他“锵――”一声拔出隐于大氅下的佩剑,一下架在曹劲的肩上。
侯府卫兵虽以曹郑马首是瞻,但是顾忌曹劲的身份,上到跟前时不免迟疑。
曹勤趁卫兵未上前之际,右手抚着左胸口,似艰巨地站起家,为曹劲辩白道:“父亲,息怒!我和三弟是在比武……”
对了,曹昕的药……
一语未完,剑指喉头。
甄柔听得心中生疑。
到底是女子,天生对鲜血淋漓的场面顺从,甄柔都看得为曹劲感觉疼,曹劲却只是脸部肌肉略抽搐了一下,便已规复一脸冷硬,沉着应对曹郑的肝火。
甄柔心下一松,旋即听到一旁的郑小巧也长舒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