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兰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给他,粗人一个,连吵嘴都不会分,她懒得再理。
伊兰一边把玩着伞一边东张西望,这贝勒府里的统统对她来讲都是别致都雅的,一起走来可见小桥流水、四时花令,乃至另有亭台水榭,真的好标致,刚才路过池子时她还看到水中有锦鲤在游动,于精密的秋雨间带起一抹刺眼熟花的金色。
一场大水下来,毁的何止是财帛另有性命,到时候不知又有多少人家破人亡、流浪失所,李卫是亲身经历过的,凌若常从他嘴里传闻当时的惨况
伊兰一撅嘴巴不平气隧道:“哼,你又晓得了,明显本身也没去过,在这里瞎神情甚么。”
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,何况是贝勒府中来人,凌柱不敢托大赶紧行礼道:“恰是,不知这位如何称呼?”
这些日子胤禛仿佛比之前更忙了,常常半夜半夜才回府,就算回了府也是在书房,只要累极的时候才会睡上几个时候,更甭提召寝之事,那拉氏曾不止一次劝过他要保重身子,可一忙起来哪还顾得上很多,无法之下那拉氏只得叫厨房记取每日炖一蛊参汤送去书房,非论贝勒爷返来多晚都不成以健忘。
“好了好了,在家里还没吵够吗,到了这里还要吵,真是没端方。”凌柱拉住他们两个喝斥道。
富察氏欢乐不已,取下丝帕拭去眼角的泪痕,终究就要看到女儿了,她已经整整近一年没见过女儿了,也不知她现在如何样了。当初得知女儿被赐给四阿哥为格格时她的心都快碎了,朝官之女沦为无品无阶的侍妾,的确就是一种欺侮与讽刺,所幸……所幸前些日子得了动静说若儿已被晋为庶福晋,总算有些安抚,且贝勒爷还特许他们入府看望。
凌柱拍拍她的手强捺了眼中热意点头道:“对,若儿就在这里,你很快就能见到她了。”
“不要。”荣祥皱了皱鼻子硬梆梆地蹦出这么两个字来,“阿玛说过,一入候门深似海,这里当然吃得好穿的好但是端方一样大,走到那里都有人看着,一点自在都没有,不知是我们自家的院子舒畅多少。”
李卫笑一笑道:“不敢,主子贱名李卫,是卖力服侍凌福晋的下人,大人唤主子小卫子就是了。福晋已经在府中盼望多时,凌大人和凌夫人另有两位公子蜜斯若无事的话就请随主子出来吧。”
为着这事连中秋节都没心机过了,不过胤禛倒是记取凌若家人入府的事,原是前些日子就要入府的,哪知凌若额娘传染了风寒卧病在床,直到现在才病愈。
入了府立时有早已候着的下人递上油纸伞供遮雨之用,这油纸伞比之普通人家用的精美好久,除了伞纸上印有江南烟雨,山川美景以外,伞柄处更缀有流苏,转动间流苏飞散,如花飘零。
“哇,好大好标致,的确就跟皇宫一样。”清脆的女孩儿声在他们身边响起,倒是伊兰,她从马车中探出头来望着飞檐卷翘、宝瓦琉璃的贝勒府赞叹,秋雨蒙蒙为它笼上一层不实在的氤氲,显得格外壮阔富丽。伊兰看得移不开眼,朱红色的府门,威武的石狮子,另有带刀的保卫,这里比他们家实在好上太多了。
“好!好!有劳小哥在前面带路。”想到顿时就能见到女儿,纵是凌柱也难捺心中冲动,携了富察氏快步往内里走去,一刻也不肯担搁,一年未见不知女儿如何了,是否真如手札中所言统统安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