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,几道黑影借着风雪的保护悄无声气地来到西郊别院,彼时门房亮着灯,内里模糊传来发言声。此中一个黑影在窗纸上悄悄戳了个洞,发明他们要找的两人正在内里吃酒说话,中间还烧着一个小炉子取暖。
另一边,毛大奉迎地对三福道:“三爷的药可不是灵光吗,五天下来那钮祜禄氏已经疯得连春夏秋冬都分不清了。”
说完他不睬会杀手头子阴沉到顶点的神采,走到凌面前双膝跪地以从未有过的诚心态度叩首道:“主子大恩大德,主子没齿难忘,今后只要主子有调派,哪怕要主子的命,主子也毫不皱一下眉头!”
李卫撩起衣袍在手上裹了几圈后,接过铁锅看了凌若一眼,见她微微点头,咬牙闭目将锅中的水往坑中惶恐莫名的杀手泼去。
凌若晓得两人这一刻是至心归顺,并非昔日那般虚与委蛇,点点头表示他们起来,“只要你们时候记取忠心二字,我自不会虐待你们,至于之前的事……”她看着略有惶恐之色的毛氏兄弟淡淡说出四个字,“既往不咎!”
“主子!”李卫两人大惊失容,赶紧跑过来将厚披风覆在傻笑不止的凌若身上,唯恐她着凉。
低头看去,只见猝不及防之下落在坑底的几个杀手已经缓过神来,正想方设法地往上爬,无法坑壁光滑,底子寻不到能够抓手的处所。这也是凌若在让他们挖坑的时候特地交代的,若论正面比武,他们如何也不成能敌得过这些在刀口上讨生的杀手,即便毛氏兄弟会些拳脚工夫也无用,唯有以旁道取之。
至于白天的疯颠,不过是演给三福看的一场戏罢了……
以是她提早让他们日以继夜地在门与窗出去的处所挖两个深坑,然后假装成与平常空中无异。凡是有人想到屋里来,免不了要从这两个处所进入,猝不及防之下必定着当。
在毛氏兄弟迭声的承诺中,三福回身拜别,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奉告主子这个好动静,信赖主子必然会很欢畅,今后今后,钮祜禄氏将完整不再能够威胁到主子。
“主子也是!”毛大亦跟着跪了下来,他与毛二皆是普通心机。
公然,他听得李卫大声道:“墨玉,好了没?”
毛二走过来朝上面吐了口唾沫恨声道:“凭你们也配问我家主子的名讳,乖乖鄙人面待着吧!”
内里正下着鹅毛大雪,几日下来地上积了厚厚一层,凌若就这么赤脚站在雪地上,薄弱的裙衫与乌黑长发一道在风雪中翻卷飞舞。
不过李卫并不担忧,反而咧嘴一笑,这个笑容令阃在设法往上爬的杀手头子心中一沉,生出不祥的预感。
凌若微一点头,扶着李卫的手缓走到深及数丈的坑前,现在的她除了神采差一点以外,并无半点非常,更不像白日那样哭笑疯颠。
到死吗?呵,放心,今晚就送你们去见阎王。三福在内心嘲笑,面上则是一派暖和隧道:“我天然信得过你们,不然也不会让你们办这趟差,好了,时候不早我该归去覆命了,你们持续看管钮祜禄氏,不要忽视了;只要你们忠心办事,主子不会虐待你们的。”
黑影朝余下几人点一点头,他们受雇杀人,眼下既然晓得目标在内里,天然不需求多言,各自从身后摸出锃亮的钢刀踹门出来。早在来之前就已经筹算好了,杀了那两人后就放一把火将这里烧了毁尸灭迹,神不知鬼不觉,即使官府来了也查不出究竟,只会觉得是他们喝多了酒,不甚踢倒炉子或蜡烛引发大火。
“你们是甚么人?如何晓得我们会来?”困在坑中的杀手亦看到了他们,一个脸上有疤看似首级的杀手沉声问道,他现在的表情极其糟糕,做了这么多年杀手的行当,从未有失手之时,没想到竟在这桩不起眼的差事上栽了个大跟斗,真是始料未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