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头贴着他颈边，低声说：“我舍不得你这么累，你就是不是为了自个，只是为了陪陪我，也返来好好睡一会。”
胤禛有几分不悦，“你为甚么不叮咛人传膳？”
“对了，本日我去看帐簿被王喜挡了返来。养心殿现在的端方可比圣祖爷的乾清宫立得还要好。”
他陪笑道：“姑姑，养心殿的人虽名义上归我调配，可实际全都要皇上点头，这事……”
胤禛道：“你虽聪明，可心软，打动时又全凭豪情行事。老八是你姐夫，你一打动必定会做傻事，以是只能让王喜在一旁看着你。”
“主子……”
半夜鼓响时，他劝道：“你先归去安息，本日我必须把这些折子看完。待看完就睡。”
他道：“侍卫是被寺人下的药，象是服毒他杀，实在只要老寺人是吊颈他杀，落在外人眼里，就觉得都是惧罪他杀。”性命是如此轻贱，我不敢再深想。
我问：“那为何都他杀了？”
一向熬到晚膳时候早过，天气黑透，殿内议事的人才散。高无庸忙传人出来奉侍。我出来时，宫女寺人正服侍胤禛净手，听到胤禛问高无庸：“若曦用过晚膳了吗？”
胤禛冷静出了会子神又道：“当年看到皇阿玛那么做，微感吃惊以外，倒也让我看清了很多东西。”
早晨，高无庸在帘外低声道：“姑姑，皇上要见你。”我忙扔了笔，站起展了展腰随他而去。一起除侍卫外，再无其别人。心中暗自迷惑却未多想。
我抿唇笑道，“谁说我之前没有专门给你做东西？”
先设想简朴清楚的表格，画好小图样，叮咛寺人拿大纸依样找人绘制安妥，然后就是清算手头的初始质料、填制报表。
他说：“已经五更，要去上朝了，我过来看你一眼就走，不想竟吵醒你了。”
半夜里正睡得含混，感受有人替我盖被子，我当即惊醒，鼻端是熟谙的味道，我没有睁眼，只伸手抱住他喃喃问：“甚么时候了？”
他正在蘸墨的手微滞了下，又统统规复如常，在墨砚边顺了顺羊毫，一面写字，一面道：“你如何晓得的？”
他豁然一笑，定声道：“有朕在，你甚么都不消怕。朕毫不会再让你受半丝委曲，再吃半点苦。”他曲解了我的意义，我笑握了握他的手，未再多言。
胤禛头未抬，还是看着奏折道：“问吧！”
我点头道：“你有你的考虑，本就是我僭越了。”
我笑着说：“你倒没做不解语的人，你只是多灌了几杯茶罢了。”
我沉默了会，昂首看着他道：“我感慨‘有人漏夜赶考场，有人去官归故里’。”
高无庸回道：“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