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回屋后,在金饰匣子里翻找,这些金饰有些是马尔泰将军为若曦备的,有些是姐姐积年来给的,应当都是上等的。翻了半天,挑了一支碧玉雕花簪子,和一套相配的耳坠子,包好后,去了玉檀屋中。
用完膳后,我说想去内里逛逛,玉檀笑说,她也恰好感受吃得有些过,想出去逛逛,因而两人相携而出。
玉檀沉默了会,才轻声说道:“想起了家里的母亲和弟妹。”
我和玉檀跪着,直到康熙走远了,两人才起来,往回走,我忍不住又转头看了一眼,却已经看不见灯笼的烛光,心叹到,平常人家的白叟,或许是儿子或孙子陪着漫步,可这个称孤道寡者倒是一个寺人陪着。阿谁龙椅就如王母娘娘的玉簪,随随便便地一划,就已经把他和二十几个儿子划在了河的两端。
玉檀也随我昂首望着月,望了一会,她说道:“姐姐,我想给玉轮磕个头,全当是给父母叩首。”
我坐下后,仍看着十三阿哥说道:“王爷是因你才帮我说话,以是还是要感谢你。”说完,向他举了举茶杯,他一笑端茶而饮。
四阿哥神采淡然,只让我起来,十三阿哥却呆了一下,没料我竟这么慎重。
我说道:“难怪你办事慎重,本来是家里的长女。”当年就是看她比别人多了几分老成,手脚敏捷,心也详确,平常嘴又很紧,从不随其他宫女群情别人是非,以是才特地把她留在了身边。
这时听她提到家里,才又晓得本来不但卑贱、还很贫苦。不管是当代还是当代,贫苦这个词都离我很悠远。我不知该如何安抚,只好冷静地陪她走着。
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站了起来,十三阿哥笑说道:“茶喝了,我们这就走了。”说完,拿起放于小桌上的木匣子递给我。
我笑着出了门,玉檀一向送我到门口,还要送出来,被我笑着禁止了:“门挨着门,难不成你还想到我屋里坐一会?我但是要歇了。”她这才站定,目送我回屋。
四阿哥看我和十三阿哥相视而笑,又对饮了一杯,嘴角也浮着一丝笑,瞅了瞅十三阿哥,又瞅了瞅我。
因是月末,天上只挂着一弯残月,但月色却非常清澈,我和玉檀分花拂柳地悄悄走着,一起一向无话。
康熙冷静看了会子玉轮,让李德全还是打着灯笼照路,他背着双手,渐渐地走着。
玉檀听后说道:“姐姐过誉了,只不过贫民的孩子早当家,又没了阿玛,比别人多了几分经历,多懂了几分世情罢了。”
饮完后,他微浅笑着说道:“不帮你说话也不可呀,你连‘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’这类话都说了,我总不能眼看着吧。”
玉檀正在卸装,散着头发,我笑着把东西递给她,说道:“晚到的寿礼,mm莫怪。”
我微微思考了一会,才想起,不错,当时刚入宫待选时,十三阿哥来看过我,曾问我,如被皇上看中会如何。我的确说过“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”。想着,心中一暖,只是看着十三阿哥微浅笑,十三阿哥也看着我笑,两人不约而同,同时举杯碰了一下,一饮而尽。
我不由来了兴趣,走到桌边坐下,先拔开了一个乳红色小瓶的木塞,凑到鼻前一闻,不由大吃一惊,竟然是依里木的树胶,我节制着本身骇怪的表情,仓促翻开了另一瓶,光彩殷红,公然是海乃古丽的汁液。忙放下,翻开最后的黑墨色小瓶,实在内心已经猜到,这是奥斯曼的汁液,但还是忍不住悄悄嗅了一下,公然不错。
玉檀忙说不敢,伸手推拒。我板着脸说道:“你既叫我声‘姐姐’,怎能不收我的礼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