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多月后,人在园中闲逛,看着碧蓝的天空,想着春季,恰是合适登高远眺的季候,可惜康熙因为诸事缠身,本年只怕没好甚么兴趣玩耍了。一面想着,一面沿着楼梯,登上阁楼。
康熙竟然如此措置这么大一桩贪污案件,只让官员还回银两便能够了?我不由愣在那边。十三阿哥叹道:“光帐面上就查出了四十多万两银子。一亩良田只要七至八两银子,一两多银子可就够平常五口之家吃穿一月了。”
甚么事情能让十三阿哥如此焦急?不由快走几步,存候问道:“产生甚么事情了?”
我未答话,只是急走,待到湖边时,弯身去桥墩下看,公然,那只划子不在了,心中松一口气,回身笑对十三阿哥说:“四王爷只怕是在湖上呢!”
我点点头,又问:“那皇上厥后召见四王爷时又说了些甚么?”
他划着船,我不断地叫着“四王爷”,划子兜来绕去,却始终未曾听到有人承诺,两人都是心下焦心,他更加划得快了起来,我扯着嗓子,只是喊“四王爷”。
我蹙着眉,想了想说:“自古‘贪污’二字以后紧跟的就是‘枉法’,盗取民脂民膏当然可爱,更令人悔恨的倒是‘枉法’,为了阿堵之物,总免不了高低勾搭,相互包庇,违乱法纪,更有甚者杀人道命,瞒天遮海都是有的。”
我们低下奉养的人是谨慎再谨慎,谨慎再谨慎,唯恐出甚么不对,招来杀身之祸。一日,清算清算安妥茶具,出了跑堂,未行多远,就见十三阿哥神采焦心,正对王喜几个寺人叮咛事情,说完后,几个寺人当即四散而去。
我揣摩了一下,感觉十三阿哥本日不大对劲,我已经两次躲避了话题,以他的脾气和对我的体味,他早就该撂开了,可他仍然不依不饶地诘问,明显是要听我的实在设法。固然我的实在设法并不铛铛,可面前的人是十三阿哥,不管安妥不铛铛,真是大逆不道,他既然真想晓得,那么我天然会奉告他。
我轻叹了口气,看来康熙并不是完整不睬解四阿哥的设法,以是才会委任四阿哥也参与调查此事,但愿能对贪污之风有所停止,可了解归了解,他终究仍然是偏于太子爷和八阿哥的做法。
康熙四十九年玄月 畅春园
十三阿哥急道:“皇阿玛要见四哥,可四哥人却不知在那里。”
四阿哥此时好象方才回过神来,侧头看着十三阿哥淡淡说:“事情已经结束,多想何益?”
四阿哥叮咛了声:“随我来。”快步向林子走去,我瞅了一会他的背影,随他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