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躺在床上,前思后想,眼泪又汩汩而落,当年看十阿哥赐婚时悲怒交集,现在才晓得何止是悲怒,更有彻骨的绝望。
可我对康熙的心机一丝眉目也无,如果康熙准了,我该如何,莫非真要嫁给太子爷吗?或者抗旨吗?莫非真要如四阿哥所说预备三尺白凌吗?
本日刚巧碰上十四阿哥,看他也不忙,遂叫住他,向他细细打问十阿哥和十福晋之间的事情。自打前次在御花圃中康熙命各位阿哥伴随行乐,十阿哥却称病将来,此事就一向搁在心头,一向想找十四阿哥问个清楚,却总没有合适机遇。不是碰到时,我忘了;就是想起时,却分歧适问。
把马送回马厩,徐行向本身帐篷行去,心中酸涩难言,正自低头默走,忽听得:“若曦,想甚么呢?”昂首看去,见合术王子和太子爷正笑吟吟地立在不远处,忙躬身存候。
我脑筋轰的一声炸开,脚发软,身欲倒,玉檀忙扶住我。耳侧满是嗡嗡的轰鸣声,玉檀仿佛仍在说话,我却一句都没有闻声,只想着,我究竟做了甚么孽,老天竟对我一丝垂怜也无?
我晓得他曲解了,但是曲解就曲解吧,嘴里只淡淡回道:“没有。”
待我回过神来时,发觉本身已经坐在屋中。玉檀带着哭音道:“好姐姐,你可别吓我。”
我陪笑道:“是奴婢失礼了,请太子爷、王子惩罚。”
两人正在谈笑,玉檀神采焦心肠跑到近前,仓促给十四阿哥请了安,看着我欲言又止。我敛了笑意,问道:“出甚么事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