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忽地猛一扬手抛弃伞,一步步走过来,静肃立在我身边。我凝睇着被风卷动着身不由己打着圈的伞,在地上扭捏不定。
王喜仓促跑来,看着我叹道:“好姐姐,你如何这么胡涂?十三爷的事情现在谁敢沾上,你如何就……”
我闭着双眼跪着,四周的统统仿佛都远去,从始至终只要我一人。
腿上的寒意垂垂遍及满身,腹中饥饿,冷风一吹更加寒意侵骨,我瑟瑟缩成一团,盼望着快点天亮,拂晓前最是酷寒,份外难过。
从日头当空跪到落日斜斜,从斜斜落日跪到沉沉黑夜。先时还能感遭到膝盖酸麻疼痛,却比不上心中哀思,厥后垂垂麻痹,更是感觉统统都无所谓。泪已落干,只余满心苦楚。
一道闪电狂厉地在头顶裂开,我一惊,蓦地回过神来,忙昂首欲推开他。在闪电的顷刻敞亮间,压入视线的是持伞并肩立于雨幕中八阿哥和十四阿哥。我一时脑中茫然,只是定定看着他们。
太阳渐大,我头开端昏沉沉,不晓得是饿的,还是跪的。紧闭双眼,脑中一片虚空,再无余力胡思乱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