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檀翻开了匣子,顷刻间屋中珠光宝气。我看了眼大开的院门,向玉檀努努嘴,她忙去掩了门。
李太医微微摇了点头,表示他们静声。过了半晌,才半睁眼问道:“女人常日夜里睡得可好?”
我冷静出了会子神,玉檀放下碗筷,道:“太医叮嘱了,姐姐饿得久了,又在病中,饮食要节制。”
十四阿哥道:“这事可不是人越多,皇阿玛就越心软的。”
我道:“我在宫中已经七年,这是积年来皇上和各宫娘娘的犒赏,低下另有些银票,是这几年的积储。这些东西我放出宫时都能够带走的,前些日子,我已经问过李谙达,他准我能够先送出宫。我想费事二位爷,把这些东西送到十三爷府上,交给兆佳福晋。”
玉檀忙预备热水毛巾,一面道:“已经叫人传话去说姐姐醒了,过会子,李太医会来看姐姐。”
十阿哥和十四阿哥惊奇地对视一眼,十阿哥叹道:“你可真是个财主。”
十阿哥道:“这都是你的私房钱,如何能全送了出去呢?”
我难以置信地截道:“十四阿哥在雨中跪了一天一夜?”玉檀用力点点头。我忙问:“他可好?”
十阿哥拍拍桌子道:“好了,她还病着呢!她不肯说,就算了,越逼她越烦。不过今儿你也应当欢畅些,你要办的事情,十四弟已经帮你办好了。”我啊的一声,惊奇地看向十四阿哥,他撇过脸,不睬我。
我看向十阿哥,他道:“这事我听十四弟的。”
“都翻开吧!”
李太医道:“这是‘痹症’,因风寒、湿邪、痹阻血脉,导致血脉不通,枢纽酸痛,严峻时行走都困难。女人久跪于青石空中,又长时候浸于雨中,这几点病因都合了。”我想了想,这个倒是听得明白,就是风湿了。他接着道:“所幸女人年青,现在不严峻,贴上膏药,缓几日,辅以针灸,常日也就无大碍了,不过碰上湿寒天怕是还会疼的。并且这个也是要从现在起就重视保养,不然年纪大时,会非常费事。我转头给女人详细列一张常日如何调度和应重视的事项。”
我道:“十三爷府中一贯只靠十三爷的俸禄,没有甚么田庄进项,他又从不在这些俗物上花心机,本就不余裕,现在他被削爵监禁,更是断了入项,可一大师子上高低下一百多张嘴,即便有些老底,也经不起光出不进。现在十三爷落魄,不比之前有职位身份,很多事情更是要银子才气办,才气少受点委曲,少受点气。我一人在深宫中,这些东西不过是闲置在箱中,还不如拿出去派用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