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阿哥也道:“我也不怕,一则我一贯和十三弟脾气就不相投,来往很少,二则我是个粗人,皇阿玛不会思疑我有非份之想的。我和十四弟两人照顾着,毫不会让人欺负了他们去的。”
我紧闭双眼,捂着胸口,软软趴回枕上,十三阿哥被囚禁后,就猜到他或许会如此说,可真听到时,还是万箭钻心的疼痛,他道:“你恨也罢、怨也罢,都是我对不起你。以皇阿玛对你的心疼,必定会给你指一门好婚事的。”说完提步就走,临出门前脚步微顿,头未回隧道:“多谢你为十三弟做的统统。”
玉檀拿了凳子,扶我坐好后,掩门而去。我侧头咳嗽了几声,问道:“伤势好得如何?”
两人一笑,一人拿起一个匣子,十阿哥道:“满是上等货,难怪皇阿玛老说她会网罗好东西呢。看着常日不是个俗人,敛财倒是很有一套。按理说该和九哥说得上话呀!可如何相互都腻烦对方呢?”
玉檀低头沉默了会,向我嫣然一笑道:“厥后车里坐的公子禁止了他,说‘只是一个小丫头,冲撞就冲撞了吧!’又骂车夫本身不留意,一出事就急着找人顶罪。说完他就放下帘子让车夫驾马走,可我竟然冲上前去拦住马车,跪下求他给我些银子。我不晓得我当时如何会有那么大胆量,或许是因为他说话是我从未听过的沉着好听,虽在骂人却没有半丝火气,或许只是感觉他是极有钱的人,随便恩赐我一些,我便能够留住额娘和弟弟了。”
我侧靠在榻上,细细揣摩着王喜的话,“泄口风是我徒弟准了的”,那就是康熙准了的,可康熙为何如此?为何要让各位阿哥特地晓得我为何被罚?还未想出端倪,闻得院门吱呀声,紧接着笃笃两下拍门声。
我震惊地看着玉檀安静如水的脸,她微微一笑道:“人说久病无孝子,我却只晓得长贫无亲戚,阿玛去后,额娘从早到黑地为人洗衣,我替人做针线活,可百口也只能吃个半饱。厥后因为额娘常常抽泣,眼睛也不好了,她还想瞒着我,明显已经看不见了,却还假装能瞥见。我们不肯她悲伤,都陪她演戏。”
我道:“门没关。”说完,嗓子难受,又趴着咳嗽起来,来人帮我轻捶着背,我忙昂首,四阿哥正弯身立于榻旁,见我不咳了,直起家子,冷静看着我,深黑眼瞳中一丝情感也无。
我皱眉问:“所为何事?”
玉檀出去清算好东西,把钥匙交还给我,奉侍我吃药。待我吃完药,漱完口,她拿了李太医列的票据给我,我细细看了一遍,重视的事项倒没甚么难办的,可这宽解,戒恐忧,却不轻易。我若真能放下这些人和事,又何至于此?不由长叹一声,苦笑着把票据叠好,塞于枕下。
进门未多久,就有人来找玉檀说甚么她之前记录的茶叶数不对,玉檀忙随了去。
王喜招了招手,表示我靠近一些,抬高声音道:“此事不瞒姐姐,不过姐姐自个内心晓得就好了,千万不成再奉告旁人。泄口风是我徒弟准了的,可打也是我徒弟叮咛的。”
我心下各式滋味翻滚,默了一瞬,似有很多话要说,堵在胸口,到嘴边却只要两个字:“多谢。”
她道:“详细不是很清楚,好似是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话,以是我估摸着和姐姐的事情有关。”
玉檀端了冰糖梨水,我让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