固然心底里晓得,那谋逆之人必然不是她的儿子,但听到皇上如此说,还是感激得红了眼眶。此时,相对无言,却赛过千言万语。
庸王看了躺在地上的周炎半晌,忽的,手中的匕首当啷落地。温馨的屋内,当啷的一声儿响。庸王恍似被这一声儿响给吓着了似的,双手微微颤抖着,连连后退。想要抓住身后的桌子来稳住本身,倒是先撞上了凳子,脚下一滑,重重地跌坐在地。腰磕在了凳子上,但他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。
“外公……”此时,庸王已经站在了周炎的身后,很靠近地拍了拍周炎的后背,笑道,“外公可别忘了,有本王在你身后,你们周家权势的行事,便是缉捕弑父奸孽;但若没有本王站在你身后,周家去宸王的汇贤居抓人,可就是谋逆了。”
周炎但觉的,从庸王的话里,感遭到了一股子冰冷的寒意。内心清楚,庸王再如何嘴上说恨皇上,对皇上还是很有些父子之情的。现在皇上死了,他定然心内哀思。但是这弑君的黑锅,可不能全都由他们周家背着。
皇贵妃眉头舒展,心内担忧。但担忧的却不但仅是皇上的身子,另有她的儿子。
事情到了这时候,多说无益。此时的环境看来,不管庸王听不听话,他都闹不出甚么幺蛾子来,因为他没本领。
承天阁内,皇上叫来了几个御林军里的亲信统领,细细一番叮咛后,便交代了他们退下。几个统领退下之时,有一人,倒是眉头舒展,眼中,闪过一抹精光。
之前如何定的,就如何来,变更不得。庸王的这番担忧,实属多余。但也的确合适他这外孙的性子。
这事是庸王做的无疑。现在庸王已经看到皇上“已死”,为了抢占先机,必然会顿时脱手,多担搁下去,只怕皇上可真要被那些乱军给害了。
如果有朝一日本身真的殡天,有后代们的这般痛苦哭喊,倒也欣喜。
他是感觉,庸王更有能够些。毕竟事发以后,老三到现在都没来,庸王却像摸索似的,真的冲进了房中。但以后庸王的那一声声痛呼,却不似冒充。那一声声痛呼的“父皇”,真的震惊到了他。
皇上沉默不语。
庸王的额头上、后背上、手心儿里,尽是盗汗,但感觉口干舌燥,几次想要撑着空中站起来,却都没有力量。心内焦急,急着去处事儿呢,但是不管如何挣扎这双腿就是不听使唤,完整站不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