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……”薄馨兰恭敬地应道,“太后提点得极是。实在妾身常日在府里都不如何出门儿,整日就围着兴儿转,听着看着甚么好玩的事儿,也每个说话的人。许是因为有姑母在吧,妾身一到了太后这儿,就感觉亲热。以是一欢畅,不免多说一些……幸而太后不见怪。”
……
太后边和兴儿的小手玩儿着,边不动声色地听着薄馨兰的话。听得她说完了,方笑道:“奴婢毕竟是奴婢,并不是每个做奴婢的,都有你如许的好运气。你有一个好姑奶奶,那小蹄子可没有。”
薄馨兰忙严峻道:“太后何出此言?太后千岁……”
以薄馨兰这谨慎慎重的性子,即便是过来教唆是非,却也不敢做无风起浪之事以是她的话,只是别想成她说得那么严峻,倒还是听得的。如果今后她常过来讲,还是能从她的嘴里,多体味一些老三后宫里的环境。只是待到老三即位,她便要真的享几年清福,可断不能再管这些事儿了。还是让薄馨兰和瑶敏多走动走动为好。
语气虽说不是夸大的大惊小怪,而只是安稳中略有些严峻,但听起来,却尽是惶急和担忧。仿佛如有一天太后去了,便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儿似的。
皇贵妃笑道:“本宫晓得你是个懂事儿的孩子,现在你有了兴儿,将来路还长,我们婆媳二人,有的是时候相处。这会儿我们可轻声着些说话,莫要吵着了陛下。”
“我在等老四……”宸王倒了杯茶到容菀汐床前,递给她,道,“老四说等不及了,必然要快些问初夏的答复。大哥的丧事,还是我们两个一起筹办为好。也算都为大哥尽了心。”
打下江山不易,守住江山更是不易。她拼尽了平生换来的陈氏和沈氏的安稳,可不能都毁在了这小丫头身上。
又闲谈了一会儿,薄馨兰瞧着时候差未几了,便带着兴儿请了告别。
太后笑道:“两个算甚么呢?你们给哀家生十个八个的重孙子才好。今后哀家每日就帮你们照看孩子,准保儿给你们的宝贝儿后代儿,都养得白白胖胖的。”
太后笑笑,不再多言。
新太子府里,初夏睡得深沉。而此时,她房间里,已经坐着一小我了。
“本来我们府里传得沸沸扬扬,都说初夏要做靖王妃了,说殿下送了她一串儿蓝冰玉的手串儿,妾身还不信呢。心想那蓝冰玉但是多么贵重?即便靖王殿下有,却也不能这般随便地便送给一个小丫环啊。直到前几日,妾身才不得不信了……”
可别再是甚么故意之人用心安排在这儿,用心勾引老四的。如若不然,老四虽说风骚不及他三哥,但却也是阅女无数,岂能如此陷在这女人的身上?
“这是你们女人之间的计算,朕不管这些。只是……”皇上看向皇贵妃,道,“瑶敏,你这么做,不但仅是给三儿媳一个提示儿吧?怕也是在给朕一个提示儿,奉告朕,该封你做皇后了。”
薄馨兰忙收敛了拘束的神采,正身道:“是,太后说的是。是妾身胡涂了,不该跟着府里的人一起乱起哄的。”
“是。”薄馨兰应了一声儿,恭敬地起家,又斜牵着身子在皇贵妃身边坐下。
太后忽的叹了一声儿,道:“哀家老啦……陪不了你们多久了。你们的路却还长,今后未央宫里的花着花落,还是要你们一年年、一茬儿茬儿地看着。”
……
皇贵妃坐在皇上床边,很有些笑容地说道:“薄氏固然老气横秋,不如何讨人喜好,但幸亏本分,不似菀汐那孩子,胆量未免也太大了。前一阵子和翎王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,弄得臣妾不好和mm交代。臣妾成心给她一个警告,让她今后收敛着些。可又不想将事情做得太丢脸,以免影响了今后婆媳相处。刚好今儿得了机遇,便干脆汲引了她……不想陛下竟然不如何承认薄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