宸王一向在寝房的小月门儿外等着，没皇上的传唤，天然不敢进寝宫去冲犯。这时候母妃退下了、李忠贵在外头叮咛着还没返来，听得父皇道：“老三，你到朕跟前儿来。”
“但是在这一个时候以内，还望二位大人牢记要守住嘴，即便是最靠近的同僚，也不成言。”
“父皇……”宸王打断了皇上的话，声音不高、语气也安静，但话语却很果断，“不是儿臣打败了大哥，而是大哥自寻了死路。在章华阁夜宴之时，儿臣曾给过大哥机遇，可大哥执意要行事，并不将秦颖月收回。儿臣也是没体例，若儿臣先和父皇说清此事，父皇必然不会信儿臣。搞不好儿臣还要落得个用心叵测、构陷皇兄的罪名……”
听得父皇如许衰弱的声音，宸王也是一阵喉咙发紧。忙到皇上床前去，给皇上施了一礼，道了声：“父皇。”
“也不能全然这么说。若大哥聪明，早些和周家划清了干系，事情或许不会如此……”宸霸道，“这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，儿臣、大哥、父皇，都有错。”
他不想装贤人、不想装无辜，但他也不能平白背上那奸滑的罪名。
至于京都这边，若另有甚么他没有算到的心胸歹意之人，刚好趁着他还活着之时，都引出来一网打尽了，免得他们在新皇即位之初暗脱手脚。
静了半晌，宸王叹道：“是啊，统统只能怪这‘命’字罢了。但儿臣又向来感觉，将统统都归结于运气，是懦夫之举。以是儿臣谁也不怨，儿臣只是光荣，光荣终究赢的人是儿臣。若无此番豪赌，哪儿来这畅快的胜利？此时，若但只以此番争斗而言，儿臣感觉……痛快。”
也不晓得还能再喝上几次。他固然不肯意承认最坏的环境，但现在所感遭到的身子状况，却让他不得不承认。即便太医那边的方剂再恰当，他只怕也撑不过这个月去。
只是说了这两个字，声音便已经有些哽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