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忠贵凑到近前来,听了皇上的叮咛,有些踌躇地低声劝道:“陛下,这……不吉利吧?”
周炎,杀父之仇不共戴天!你背着本王,用如此卑鄙狠辣的手腕害死了本王的父皇,还希冀本王今后能给你好日子过?
庸王这哀思来得快收得也快,弄得李忠贵一怔,完整蒙了。心想这是如何回事儿?莫非本身说错话了?
他外公可不是个胡涂的人,天然晓得此事的严峻。父子连心,他和父皇再如何成仇反目,可也比他这个外姓人要强很多。想必周炎早就推测了,一旦事成,他必然要为父皇报仇。以是周炎的内心,只怕也做好了应对他报仇的筹办……
“无妨,你且去办。”皇上低声道。
庸王在太学里学的武功有限,就是再如何挣扎,也推不开这堵人墙。只能抻着脖子往寝房里看。方才冲出去的时候,只看了一眼,心就已经凉了大半截儿。这时候再挣扎着细心看去,看到皇贵妃跪在皇上床前低低抽泣着,而父皇神采惨白,一丝呼吸也无,但觉一股子哀思涌上来,眼泪儿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儿,只顾着一声声哀思地大喊道:“父皇……父皇……”
边喊道:“护驾……”
一旁侍卫和小寺人们都听得糊里胡涂,但是对李忠贵的话,谁敢说一个不是?谁又敢胡乱插嘴?因此都只是低着头,沉默着。
听了这话,庸王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。父皇的箭伤并不重,如果只因箭伤之故,没需求做如许的叮咛。因着父皇受了箭伤,本就民气浮动,这时候,即便真有甚么极不舒畅的,只要还能见人,父皇也必然会召见求见之人,以便稳定民气。
没想到你真的就这么走了……
周炎对于父皇的手腕如此狠辣,并且事前一点儿征象也没有,他是一点儿发觉也无。这老匹夫,当真可骇得很呢……
因着心中哀思,也没心机多做抗争,未几时,便由着侍卫们将他推了出去。李忠贵焦急地“嘭”地一声儿关上了房门,心不足悸似的,勉强平复了心境,见礼道:“殿下还是快归去吧,免得一会儿陛下醒来恼了,要治殿下的罪呢……”
“父皇,儿臣有要事求见……”只能用尽量安静的声音,向里头喊了一声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