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了皇上的这番恩赏,就连府里头这些不太在乎朝局的女人们,也都晓得本日之赏,非同平常。一个个的大气儿不敢出,规端方矩地侍立着。
算起来,是他的企图害得老三获咎人,即便不是父子,只是同僚之间、朋友之间,这般惹完过后放手不管之举,的确有些不刻薄。
“是。”李忠贵应了一声儿。因着时候不早了,叨教了皇上,见无其他叮咛,便立即去交代御膳房。
未央宫里,午膳后,皇上便离了坤宁宫,回到御书房看书去了。叫了李忠贵出去细心扣问了昨儿早晨的事儿。
张福海退下后,太子看着饭桌上摆着的这九道菜,但是没了胃口。
并且那最后一道……步步高升,意义未免有些太了然了。
但是这些女人们,今儿仿佛格外懂事儿,用心拉远了很多间隔不说,都成了闷葫芦似的,连低头私语之声儿都没有。
不晓得太子府那边,听到了这信儿以后,作何反应。
宸王皱了皱眉,带着阖府高低,跪在地上叩首道:“儿臣,多谢父皇恩赏……”
李忠贵不敢说甚么,低头不语。
“是。”张福海应了一声儿,忙离了这是非之地。很怕殿下俄然发了肝火,涉及到他呢。
李忠贵的门徒小张公公笑道:“殿下,不会有错儿的。是陛下亲身传的旨意,本年赐殿下九道菜。”
李忠贵将昨儿早晨在树林入耳到的对话,但凡是能听清的,都一字儿不落地说给皇上听。并且听不清的那几句,意义也能猜个大抵,说道:“应当是娘娘因福美人的失态,而责备了福美人几句,福美人不平气,娘娘有些恼了。幸而如此,如若不然,以两位主子最后那般谨慎的低语,主子是听不出甚么来的。”
“谢殿下恩赏。”
他太子府的是,龙腾虎跃;宸王府的,是步步高升。
还不忘对风北凝道:“蹭完这顿饭,让冯四送你回宫去。别担搁我和你三嫂亲热。”
原是让张福海去探听探听,本年父皇赐给宸王的都是甚么菜,没想到,却听到了御赐九道,且最后的那一道,还是――步步高升。这意义,是不是太较着是了些?
以是,倒是恩赏的能够更大一些。
宸王倒是没感觉有甚么难堪似的,很轻松地向容菀汐微风北凝招了招手:“愣着干吗哪?趁热吃吧。”
但却也只是做做模样罢了,莫非还真能不收吗?
抬起筷子,还是有些憋不住,低声问道:“三哥,我们如果吃了,不铛铛吧?只要太子府里才有九道赐菜啊。”
“这……”李忠贵道,“应当没有吧。主子是从后门儿出去的,和两位主子并分歧路。”
回到昭德院,风北凝可不敢聒噪了,看着主子摆到饭桌上的九道赐菜,直皱眉。
“主子躲在墙角那儿,听得真真儿的。张公公就站在院门口儿,扬声传的旨。”张福海道。
“不吃,莫非还能给父皇送归去?那不是找抽呢吗?许是本年龄儿多,父皇弄胡涂了吧。不管那么多,快吃快吃,别用心迟延时候赖着。”宸王非常随便。
宸王叮咛了接了赐菜的主子:“送到昭德院去吧。仍旧把里头的汤盛出八碗来,给各位夫人送去尝尝,共沐皇恩。”
这般侵犯老三,可见贰心机不纯;操纵曲福城敛财,可见其野心之大。
如若太子踏结结实的,即便是撤除了镇国公府,他也不会废黜太子。但是太子太焦急了,太看重这太子之位。太想要守住,反而会适得其反。
太子听秦颖月这么说,心下稍安。点头道:“不错,本宫也恰是此意。既然逃脱不得,把父皇给弄胡涂了,这也是一个逃脱之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