豆大的雨点、电闪雷鸣、他赤着身子在外头,避无可避,只能被浇死、冻死、劈死……
皇上只顾着喝茶,没再问甚么。皇上不说话,太子也不敢先开口。只能在心底里想着辩白之言。
太子叹了一声儿:“提及来,老三为了扳倒儿臣,也真是下了血本了。想来是这些年捞银子捞够了,感觉那些财产,反而是烫手的山芋,便想要都抛弃。当然,也不能白白扔了。就算扔个大石头到水里,也要见着水花儿、听着声响不是?”
“恰是。”太子听出了皇上的语气有些不对劲儿,但却也得空多想了。此时,他在乎的已经不是皇上是否能信赖他的辩白,而只是他的辩白能不能说出口。
戚常发忙将张福海和太子妃去找他的事情都说了。话音落下,御书房里刹时温馨下来。
但不管有多铁证如山,他都不能认罪。就像前次的事,他拒不认罪,最后父皇给出的说辞,不也只是他管束下人倒霉么?如果认罪了,即使成果与不认罪是一样的,但对于后事的影响,但是大不不异。
已是声泪俱下。
氛围沉闷、心内惶急,太子呼吸沉重,手心脚心、额头上,都是汗。分不清到底是因惊骇而出的盗汗,还是因闷热而起的热汗。只感觉就连本身的后背都是湿漉漉的,衣衫黏在身上很难受,更加重了内心的沉闷。恨不得将衣领扯开、外袍脱了,好好儿地畅快呼吸。仿似呼吸畅快了,脑筋便也能随之通透了。
太子深恶痛绝,又要在皇上面前决计收敛着似的。面上讨厌已极,却只是用鼻子冷哼了一声儿,苦笑道:“只怪儿臣不利,好端端的,凭白落入骗局。让他眼瞧着就能看到水花、听到声响了……”
天,阴得更重了一些。
为甚么会有这类感受,他也说不清楚。
“这件事,儿臣先前也想不通。可方才一个动机儿闪过,忽地就想通了”,太子平安稳稳地说道,“本来并非是秦颖月和三弟有仇而想关键三弟,相反,反而是秦颖月和三弟另有情,在帮三弟呢。他们设了一个局,看似是在害三弟,实则,就是为了把儿臣装入此中,统统的窜改,就在曲福城殿前应对。”
李忠贵不再想下去。归正不管产生甚么,都只不过是早一刻晚一刻的事情罢了,无需过分惊奇。
不晓得为甚么,这时候他本来应当以为,皇上是在细心想着他的话,在内心衡量着到底是他有理、还是老三有理;可为甚么此时他的心底里,倒是一种暴风雨前的忐忑呢。仿佛是明晓得有一场暴雨落下,此时,只是在等着它降落似的。
曲福城自知死定,已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,只想着能保住家人道命便好。因此先开口,将先前和皇上交代的事情,又说了一遍。皇上没如何听,闭目养神。
窗外的细雨断断续续、淅淅沥沥地下着,乃至于屋子里即便开着窗子,却还是如此沉闷。再加上此时的温馨无声,直叫人憋得透不过气来。脑筋,便也不似昔日那么灵光了。
“儿臣……儿臣并没有教唆曲大人这么说……至于太子妃到底有没有去找赵大人,儿臣便不得而知了。儿臣只晓得,曲直大人嚷嚷着要见儿臣,儿臣叨教了父皇,获得父皇的准允,便去见了曲大人。这些事情,父皇都晓得的,应晓得儿臣绝无半句虚言。”
皇上先将周青山晾下了,有些倦意地指了下曲福城和赵康那边:“你二人,把所做之事一一交代了。帮着太子回想一下,免得他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