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馨兰还没等谢恩呢,便忙柔声哄起了兴儿。
兴儿摸了摸,感觉没甚么意义,就把手缩了归去,但是也不哭了,只是眨着眼睛看着太后。
“兴儿真乖……”太后抱着兴儿,慈爱之情溢于言表。
阎王要人半夜死,不得留人到五更。对于风国这些宗籍后代而言,她就是阎王……
“是。”薄馨兰规端方矩地低头进了寝房。
薄馨兰看得出,太后的对兴儿的爱好是打心眼儿里的,绝无子虚。本来内心是很欢乐、很放心的,但是听了太火线才的话,这颗心,便又提到了嗓子眼儿。并不是因为面前有甚么危急,而是她从太后的话里,听出了太后以是为的,兴儿的职位。
叨扰了一会儿,也不敢在慈宁宫留太长时候,恐惹得太后心烦。约莫不过半个时候,便说了不叨扰太后的话,想要带着兴儿分开。太后也不拦着,也没甚么格外的叮嘱,只是说她生养兴儿有功,让姑母在打扮台旁的金饰盒里,拿了个翠玉镯子赏赐给她。
说话间,太后已经试着把兴儿抱在了怀里。
在太后内心,宸王是将来的天子,但是宸王的宗子,却只是一个将军?
若非因母妃身份寒微,且在太后内心,也没甚么要汲引她、汲引兴儿的意义,太后岂会有这个动机儿?
“兴儿不哭……兴儿不哭……这是太奶奶……兴儿摸摸太奶奶的手……”薄馨兰悄悄摇摆着兴儿,试着将兴儿的小手儿往太后的手里放。
太后点点头,摸了摸兴儿的小脸儿,眼中尽是慈爱:“等下就有好东西给兴儿玩儿咯。兴儿高不欢畅?”
留着她,就即是留了一个能随时废弛皇家名声的人。皇家里,容不得找费事的儿媳。这一次,她是真的对容菀汐动了杀心。
但是衡量,总要比将她完整刨除出去要好很多吧?
路上薄馨兰把兴儿哄睡着了,一起上倒是温馨。但是到了慈宁宫,有人说话,兴儿就被弄醒了。一见是在陌生的处所,许是吓着了,扯开嗓子“哇哇”哭了起来。
薄馨兰见此,自是心内大喜。面儿上倒是无所透露。只是笑道:“兴儿和太后很亲呢!”
太后也看着兴儿,笑得非常驯良。这下才伸脱手来,试着去触摸兴儿的手。慈爱的笑道:“兴儿让太奶奶抱抱好不好……”
因着这事儿干系到薄馨兰,薄嬷嬷便也不好说甚么,只能悄悄听着。
“唤云,老三媳妇的事儿,你如何看?”太后晓得薄嬷嬷的决计避讳,倒也不放在心上。她晓得薄嬷嬷避讳归避讳,但是若真被问起,还是会说实话。
薄嬷嬷听了,不晓得太后的企图为何,便也没执意起家,还是这么斜牵着身子坐着。
“可不是生人儿呢!太后与兴儿血脉相连,最靠近不过了。”薄馨兰笑道。
薄嬷嬷笑道:“太后说得是,奴婢一时胡涂了。”
“这事儿,有没有人传倒也不要紧”,太后道,“皇家里、未央宫里,向来都是不问对错真假的处所,只看结果。偶尔,还会看一看启事……结果上,这事儿被传得有鼻子有眼的,已经成了一个皇家丑闻了。启事上,容菀汐的确不是个省油的灯儿。光是翎王当街抢亲这一件事儿,就充足让她钻入白绫了。”
不消思疑,太后必然是站在宸王这边的,并且绝非真的在深宫中温馨度日、不问朝政那么简朴。现在朝中龙虎相斗,夺嫡之势再较着不过。在太后内心,宸王天然是将来的太子、天子。
但因着当时容菀汐应对恰当,且如此大喜的日子,不能不顾及皇家脸面,便饶了容菀汐,事过不提。嫁给宸王以后,容菀汐的确算得上是一个贤淑的正妻,很多事情做得都让宫里头相称对劲。没想到,她是不找费事则已,一找费事,就是个大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