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庭训眼皮一抬,两道凌厉的目光从那双略显浑浊的老眼中迸射出来:“老夫决定了的事,丁家高低还向来没有人敢拂逆我!”
本日把思虑已久的决定说出来,丁浩的内心顿时轻松起来,他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门,昂首看着院墙外湛蓝天空的一朵白云,胸怀为之一畅:“半年以后,我就完整分开丁家大院,今后海宽凭鱼跃、天高任鸟飞了……”
丁浩内心“砰”地一跳:“他非要留我半年是何企图?半年……半年以后,恰是丁家向广原托付多量粮草添充官仓的时候。估计程将军也是当时出兵北伐,风云际会,倒不会误了我的大事。现现在他不肯交出母亲的卖身契,我也没法强求,再说母切身染沉疴,本来就不能远行,她又是不想走的,我无妨与这老狐狸虚与委蛇,且把母亲的身子调度好,再压服了她,半年之期一过,再来与他丁庭训论个是非,当时他仍藉故迟延的话,就是他理亏在先,说不得我就要祭出程将军来压他一压了。”
丁浩在廊下这一站就是一个多时候,两脚都站得酸了,就在这时,内里有人咳嗽了一声,丁老爷起来了。
“老爷,为人子的,哪有但愿本身母亲一世为奴的,丁浩不想做甚么管事,只想换得母亲的自在之身,这是做儿子的一片孝心,还请老爷成全。既然老爷说那只是一介浮名,那……便赐还家母的自在之身又有何妨。”
“是!”丁浩往中间一立,不卑不亢,目不斜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