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穆尘哈哈一笑,连连点头道:“丁管事说的是,之洲啊,你陪丁管事……去我们的库房看看吧,老朽在前店守着。”
这家解库的库房不小,一排五间屋子,归门别类放着百姓典当的东西,每间屋子又按死当和活当别离摆布排放,等过了赎回刻日还没有拿当票来赎回典当之物的活当物品,就换上死当的标签,也归放入另一侧。
丁浩跟他们厮混了一些日子,凭着他的脑瓜矫捷,竟然揣摩出了一些门道,偶尔跟那些店伴计们玩两手,竟是输少赢多。丁浩输了就当请大师喝茶,赢了就把钱再散归去,是以伴计们对他非常亲热。
丁浩这个管事没有甚么架子,对这些洒扫杂役一样客客气气,对年纪大的特别体贴,这些大哥下人们便把他当本身子侄普通,连丁管事也不叫,只叫他浩哥儿,虽少了几分恭敬,却非常的亲热。
关扑是宋朝时的一种赌搏体例,近似于当代的掷骰子。只不过他们用的是铜钱,掷骰子是看点数多少,掷铜钱是看字面和后背多少,如果掷下去的钱是后背,称为“纯”,如果满是后背,就叫“浑纯”,相称于掷骰子里的“豹子”,通杀。
“对不住,徐掌柜的,或许您说的是对的。但是我这个梭巡是干甚么的?查的就是这些不守端方的事儿。如果我站在您老的位置上,说不定我也这么干,但是不在其位,不谋其政。既在其位,就得尽忠职守。徐掌柜的还请谅解一下我的难处。”
老妇人昂首一见是他,脸上顿时暴露笑容:“本来是浩哥儿,呵呵,你可有两天没来了。”
看得出,丁家这两位老管事精于典当,从帐薄上看,很多典当之物都能以极低的代价收出去,转手一卖,就是极高的利润。丁浩遵循帐薄当真地逐笔盘点着库存,王管事在一旁看着他的眼神很有些奇特:“奇特,这个丁浩不是没读过书吗,他如何能本身看帐薄?莫非……那传言是真的,此人真的受过狐仙的点化?”
“王管事,你瞧,这对金鲤戏水的铜瓶,另有这三套单衣,都是活当之物,还没到期,如何就转入发卖之物中去了?”
现在,他终究筹办脱手了。他明天要去的是猪头解库。解库就是当铺,猪头却不是调侃那些出去典当的客人,而是因为这家解库就开在猪头胡同。猪头胡同的得名,传闻是因为当年在这条胡同口儿有一家卖猪头肉的,现在那卖猪头肉的小贩早已不知去处,本来那幢破茅草屋的熟食店也换成了一座亮亮堂堂的大院儿,这大院儿就是丁家解库,但是这条胡同儿,仍然叫猪头胡同儿。
二掌柜的叫王之洲,三十多岁,非常夺目精干的一小我。自打丁浩进门儿,他就在通向里堂的门口儿站着,闻声大掌柜的叮咛,忙点了点头:“丁管事,这边请……”
“呵呵,丁管事来了么?”里边闻声走出一小我来,五十出头,清癯夺目,一袭青袍,浆洗得笔挺,头发丝儿都梳得整齐。
“呵呵,徐掌柜的不必客气,丁某今儿来盘盘库底,一会儿还要去采买些东西,不能久留。”
丁浩察看着他的一举一动,淡淡笑道:“是啊,担了这梭巡的差使有些日子了,如果一次不查,店主问起来也不好交代,老掌柜的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
外堂里徐大管事闻声里边高亢的声音,赶紧走了出去,吃紧问道:“产生了甚么事?”
王管事有些不耐烦了,皮笑肉不笑隧道:“丁管事,你倒底年青,不晓得有些人是没有自知之明的,他们总感觉本身有些本领,到时候会有体例处理困难,成果当然是输的更惨。呵呵呵,要不是这些人不知深浅,我们开解库的哪能赚那么多钱?这典当衣服和铜瓶的人都是四周的百姓,我们是体味他们的根底的,丁管事固然放心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