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曲解，小民……”
徐穆尘痴痴地说着，直勾勾的眼睛看到丁浩，忽如猫见耗子，一个虎扑，冲畴昔揪住他的衣领，喷着满嘴血沫子嘶声吼道：“你这黑心贼，是你害我，是你害我！你这小贼到底使了甚么手腕谗谄老夫，你说，你说，那字如何能够消逝，如何能够消逝……”
“是，草民奉察看老爷之命，于府衙以内清算账簿，耗时半个月，将款项数量较大的账目都清算成册，然后请徐掌柜的到衙里核阅。徐掌柜的三度赴衙，三册账簿都是他亲手签书画押。账册清理结束，正值浴兰令节，小民将账册送去请赵县尉阅示，赵县尉体恤属吏，说是节后再令人详细盘问，并令人将账簿支出府库。这统统，府衙派来监督草民梳理账册的两位公人都是晓得的。”
前面记录的绢、布、丝特物也大抵不异。朝廷对官吏发放的俸禄，除了现钱，另有折现的米粮绢布，再加上一府之尊迎来送往，也能收受些属于普通应酬的礼品，这些东西本身家里用不了，大多都要变现，是没有甚么能够质疑的，统统的官儿都这么干。但是现在刘府典当的这些绢丝绸缎布匹等物都只剩了个零头，立时就显出不当来了。如何会如许，那缺失的字哪儿去了？
陈察看听徐穆尘嘀咕甚么邪法儿，还真怕这账上果然是使了邪术的，一旦破去，本身又要抓瞎，听丁浩说的这么笃定，他才宽解，忙道：“来人，去寻一只黑狗来，本官虽不信这些邪妄之说，总要叫这霸州百姓也心折口服才是。唔……本官记得，好象这衙门里就有一只？”
但是丁浩的字写的丢脸之极，歪歪扭扭，行不成行、竖不成竖，再加上字写的忽大忽小，是以缺失了些字看来毫无非常，恰是他一贯的气势。
徐穆尘一见夙来交厚的人都视他如瘟疫，心中更是惶恐，窘急地大呼道：“大人，小民冤枉，小民实在冤枉。那账簿……那账簿上的签书画押，确系小人亲笔，但……但那账簿，毫不是小人核阅过的。”
三个书吏便捧了账册顺次上前，让徐穆尘辩认。他们之间本是熟悉的，饮宴吃酒是家常便饭，北里院里也是一块嫖过女人的，现在在这类处所见面，不免有些难堪，徐穆尘却得空去看他们神采，只是盯着那帐本去瞧，这一看，徐穆尘一双眼眼顿时就直了：“乾德五年，六月初八，死当刘子涵府绸十匹，折一百一十二贯，绢十三匹，折一百一十贯，布二十匹，折三十贯；丝一斤六两，折十五贯……”
陈察看嘲笑着睨向徐穆尘：“徐穆尘，你现在另有甚么话说，证据确实，你还要否定，非得逼本官动刑不成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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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咧着嘴抬开端来，打量这座霸州府正堂，心中不觉有些忐忑。他虽见地遍及，可这府衙的正堂倒是未曾来过的，上几次被传进府衙，那是询问，并非审判，是以只在二堂听候询问，那里见过这般阵容？
徐穆尘大呼道：“不对，这内里有鬼，这内里必然有鬼！是了，我想起来了，他会邪术的，他会妖法的，老朽早听人说，他遇过妖物，晓得妖法。”
“是小民的，不过……”
徐穆尘趴在那儿，嘴角涎血，口齿不清隧道：“小民……冤枉。这账簿……有古怪。小民……要与那丁浩对证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