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虞就把对春联的事说了。
老侯爷听到北虞对了最后一个联子，固然没说话，北虞却见老侯爷的神采和缓了很多，不再一副凶神恶煞状。
“你给我滚！滚出松鹤园去，而后如果敢再来，谨慎我打折了你的腿！”
北虞垂着脸，一动不动的盯着面前的棋谱。
这就是他们祖孙相处之法，一个骂得来劲，一个扛得自如。
现在在松鹤园里，老侯爷只叫北虞“你”。
老侯爷被北虞说得也没表情看画了，沉声问道：“我来问你，你本日去英王府里，都做了些甚么？”
老侯爷叫过来小丫头，“去把才个儿厨房里蒸的松子糕给二女人端了来。”
北虞笑了起来，祖辈疼孙儿天然是有的，宠嬖也大不不异。有人是无尽头的满足孙儿的要求，就像英太妃。而有人是嘴上叫骂，内心却疼着本身的孙儿，比方本身的祖父老侯爷。
北虞低头称是。
北虞低着头把一肚子的话憋在内心。
北虞重新上拿下那支雁翅珠花，放到黑漆金饰盒子里，“我猜想，许是英太妃非常宠嬖英王府的四爷罢。”
得，这腿又要折一次了。北虞很想问上一句，祖父，你总说要打折了我的腿，到底是打还是不打，你不打，我听都听得腿要折了。
想到这里，北虞嘴角不由得一扬。
老侯爷的眼睛瞪了起来。
老侯爷说这话时，吼声震天，仿佛要把松鹤园的正厅房顶翻开普通。
“你倒也算得上机警，没丢了我的脸。”老侯爷坐在书案前的太师椅上，“我来问你，你和哪个学的春联？我记得你是在人牙处长大的。”
老侯爷冷哼一声，“黄口小儿，你晓得甚么？！你学过画么？你晓得如何画韵么？你晓得如何持景么？”
这话仿佛在提示老侯爷，您老了，您的期间过了，您只不过是过了季的蔫苹果，除了等着贱卖外，还能如何。
“英太妃。”
北虞现在去学棋，会被老侯爷留在松鹤园用中饭了。
北虞的这句话令老侯爷脸上一僵，这是甚么话？这是甚么意义？
“孙女是来府里以后看的书，我那边倒是有本《训蒙骈句》，没事闲来，我就看一看。”
北虞打量了半晌，才道：“烟色有些重了，比如这山，便是烟雨，总该清平淡淡罢。竟然连黛色的山脊都画出来了，有点与题目不符。”
在这一声声的叫骂声里，北虞正如老侯爷骂得普通，仓促的滚出了松鹤园。
北虞起家，叫过来小蛮，留降落香就去了松鹤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