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棍齐发,棍影遮天,就像是俄然间为神仙谷加了一个盖子普通,连天气也为之一暗,这般进犯,岂是人力所能反对得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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棍阵转眼即至,苏珵不再有任何保存,雷破刀法、龙吟刀法尽力使出,一柄短刀高低翻飞,道道寒光闪过,垂垂织出一张刀势串成的网来,将两人身前遮挡的密不通风。
身后,薛灵羽眼眶微红,右手紧紧握着那把匕首,两眼倒是紧紧盯着谷口两侧峭壁上暗伏着的那几十只雄浑猴子。
“哦?”钟华眉头一皱,忙倾身问道,“那你如何说?”
很久,又听唐儒道,“现在李沁被杀,我的建议顾珲怕是没机遇晓得了。李沁此次前来另有一桩好处,是送给苏珵的!我当日威胁刘松和我共同上书,为苏珵请功,顾珲倒也没有含混,给了他个‘候补县’的官职,李沁便是送来了一应吏部司文书。”
唐儒上午从文堂出来后,便一小我坐在这儒园的凉亭里,捧着一壶泡好的庐山云雾茶,自斟自饮了起来。
薛灵羽双眼紧闭,嘴角那抹鲜血勾画出的笑容极其夺目,背后已是一片血肉恍惚。
苏珵仰天长啸,血灌双目。
挣扎着起家,望着那几分担忧几分焦灼几分惨白的一张俏脸,苏珵心中怜意顿生,他俄然伸手悄悄抹去了薛灵羽眼角的那滴清泪,笑着道,“让你一个千户大人,陪我这知名小卒死在此处,倒是委曲你了!”
“哼,顾珲之辈前阵子对冯雷打压的太狠,现在遭到反噬,也是他咎由自取!”钟华忿忿道。他或许瞧不上冯雷,但是对顾珲这帮文臣,那是绝没有一丝好感,“对了,那李沁何不随大队人马一同前来,前段时候同属吏部司的翟远就是被害在城外山道上,还不敷以成为前车之鉴?”
钟华闻言一愣,问道:“候补县?这是个甚么官职,这平山县有这个职位吗?”
“苏珵此人如何,信赖钟老弟自有批评。这‘候补县’并非现在的官职,我原想让他在我门下三年,三年后朝廷自会启用他。只是现在看来……这苏氏兄弟都不是闭门只读圣贤书之辈。也罢,纸上得来终觉浅,这西北之地的一池浑水,总要有人来趟的!”
“老钟啊,你虽分开军伍久矣,如何连这么点警悟都没有了?” 唐儒笑了一下,饮了口茶道,“现在这平山县城可真称得上是群妖乱舞啊,顾珲是不想别人晓得他和我另有联络,只是此地的局面,还是被他轻视了!接连两位朝廷大员被害,看来这平山县的一滩浑水,也该整治整治了!”
唐儒举起茶杯,竟也学钟华那般一饮而尽,他昂首望向天涯,内心暗道,“顾老友,‘虎假龙威,影有尽有’,这八个字想必你已经收到了吧!”
身后,响起了一阵浑厚沉重的脚步声,唐儒不消转头便晓得是钟华过来了。
钟华眉头微蹙,对这些道道他懒得理睬,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听下去。
苏珵咬咬牙,缓缓举起了手中短刀,迈步挡在了薛灵羽身前。现在也只能先竭力挡下这一波进犯,再乘机逃出去了。
嘴角,一丝鲜血垂垂流出,素净,夺目。
“老夫苦思多年关不得解,无法,只能这摊烂泥完整挖去,再注入清泉。只是此事若想完成,难如登天啊,”唐儒叹了口气,又接着说道,“且不说刘松王林这般贪婪轻易之辈,身后另有那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般联络的西北大营,更何况朝中顾珲等报酬人酸腐,墨客意气太重,终不是复兴之臣。十年前,我们打赢了那场仗,这么些年来先帝疗摄生息,民生本不该凋敝如此的啊!钟老弟啊,老夫活不了几年了,这毕生的夙愿无人拜托,痛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