怜影这边暗自欢乐,存香苑却早已炸开了锅。
怜影将红烛叫来,低声问她这是如何了。听了红烛的答复,怜影这才晓得今晨产生了甚么。
春芽像是被吓得狠了,站在那边一动不动,只眸子子还能在眼眶里转来转去,纳兰明珠顺着她的眼神看畴昔――
一进门,却见房内满地碎瓷,王燕手中还正拿着一个茶杯要往地上摔。纳兰明珠赶紧上前劝止。
挥退红烛后,怜影一人留在屋内发楞,无妨内里俄然传来喧闹声,她推开窗子一看,却见院里几个奴婢都推搡着在谈笑,言谈举止上大声了些。
鲁国公府中有片大林子,常日里没甚么人去,连花匠修剪树枝都只是略略修剪了边上的一些。现在纳兰明珠带着春芽竟是顺着巷子不知不觉走到了林子深处。
纳兰明珠走在她前面,冷不防被她这句惊叫吓得够呛,脚下一个踉跄,差点跌倒。她站稳扶住身边的一棵树干,回过甚怒骂道:“大早晨的,你鬼叫甚么?”
“您瞧瞧方才她说的话有几分至心?”
怜影不觉奇特,只让红烛再多加留意,但却让她不必再旁敲侧击了,以免引发了春安的戒心,反而适得其反。
那树枝袒护处,像是卧着一个甚么东西。
红烛服从怜影的指令暗中察看了几日春安的行动以后,心中的迷惑越来越大。
纳兰明珠吃惊后现在已经大好,在得知父亲又带了一个有身的女人进府以后,她第一时候就去奉告了王燕。
怜影不由对这个还未见过面的纳兰肃的新宠,多了几分订交之心。如果她是个聪明的,同她一起扳倒王燕也何尝不成。
坐山观虎斗,怜影笑了笑:“那舞姬几时进的府,如何一点动静都没有?”
纳兰明珠唤了丫环出去打扫一地的碎瓷片,待丫环出去后才说道:“女儿这也是在纳兰怜影那贱人身上学来的。前次她害我吃惊卧床数日,又丢尽了脸面。我非要让她生不如死才行!”
王燕母女俩相视一笑,出了存香苑。
春芽跟在纳兰明珠身后,随她在府里的花圃中瞎逛。不知不觉两小我走得有些远了,已经到了林子深处。
老祖宗点了点头,想起方才王燕带着纳兰明珠来到菊安院,她原觉得她们是来闹腾的,却没想到王燕一脸笑意盈盈的问她,那舞姬肚子里的孩子是纳兰家的血脉,既然人已经接进府里了,是不是也该给个名分?
纳兰明珠听得王燕这么说,赶紧上去捂住她的嘴:“娘你慎言。那舞姬再不堪,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是鲁国公府的血脉。您方才说的话如果传进老夫人耳朵里,岂不是让她嫌弃?娘快快住了口,依女儿之见,现在既然人已经进了府,事情也成定局,那就只能想体例先拉拢了。更何况她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小小舞姬,在您手中还能翻了天去不成?”
吃过晚膳,纳兰明珠嫌气闷,带着丫环说要出去逛逛。本来在她身边服侍的清荷清露两姐妹都不在了,是以现在她身边跟着的是先前二等丫环提上来的春芽、春晖二人。
纳兰明珠也正有此意,可她却不肯意在一个丫环面前露了怯,强自平静地说:“你这般怯懦怕事,真不该带你出来。既然如此,就先归去吧。”
王燕见是女儿来了,压住肝火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往桌子上一放,收回咚的一声响。
王燕细细思考了纳兰明珠的话,深觉有事理,点了点头道:“没想到娘的心肝儿才这么点年纪就有如此见地,有你在娘身边,娘就甚么都不担忧了。”
红烛摇点头,表示她也不晓得,“只传闻有人远远地瞧见了,模样非常貌美。方才那些丫环们也恰是在会商那舞姬的仙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