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吃了两口饭,仿佛感觉没滋味,又将筷子放了下来。
“姜氏糊里胡涂看不清情势,不晓得小五的这门婚事有多要紧,满脑筋只想着退亲,那里有半点能当家做主的模样!”
祁远章持续道:“是以您有话要说,趁儿子还复苏着,这便说了吧。”
祁老夫人打量着他的神采,感喟道:“小五和慕容家的婚事已经近在面前,她却俄然说要退婚,你说这是不是疯话。”
祁远章懒懒惰散地靠在椅子上,有些似笑非笑隧道:“母亲寻我来,为的可不是用饭吧。”
“小五的婚事,退就退了吧。”
“不是甚么大事。”
祁老夫人脸上一僵。
“甚么?”祁老夫人目瞪口呆,“你也疯了不成?慕容家这门婚事对小五而言,哪点不如人意?”
祁远章一看笑了起来。
她只想看看祁远章的眼睛。
她一急,甚么忍耐沉着全抛诸脑后,再顾不上:“你们一个两个全不知在想些甚么,无缘无端便要退亲,叫人晓得,还觉得靖宁伯府大家都这般儿戏!”
祁老夫人嘴角翕动,没有言语。
人老是如许,明显已经听清了的话却还要揪着再问一遍,仿佛只要再问一问,便能获得不一样的答案。殊不知究竟这类东西,越是不肯承认,便越是难以接管,一旦拖久了,小事也能要命。
祁远章让人打了伞,头也不回隧道:“我要留小五招赘。”
“她疯疯颠癫的一时好一时坏,现在连事情好歹也分不清了。”
姜氏闹着要退婚也就罢了,如何连他也跟着胡来?
她听着屋外瓢泼的雨声,放低了声音道:“是姜氏那孩子,昨日好好地俄然又说了一通疯话,唬了我一跳。”
几个丫环将姑息要迈出去的脚又收了返来。
看看他到底复苏不复苏。
“儿戏也好,沉思熟虑也罢,摆布都是要退,有甚么不一样?”他放下碗筷,拿清茶漱了口,又取出帕子擦了擦嘴,“这厨娘技术倒是真不错,母亲有目光。”
可祁远章埋头吃菜,吃得津津有味,仿佛俄然又有了好胃口。
汤水溅到衣裳上,她也不管了。
不想话音未落,祁远章便慢吞吞叩了叩桌子,发话道:“不必了。”
祁老夫人便问起“十二楼”崩塌的事。
如此一来,祁老夫人愈发心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