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嘴角翕动了两下,却并没有话音流出。
慕容四爷听到这里,一张没有赤色的脸更显惨白:“殿下!”
杨玦道:“既然四爷不想杀我,那就只要一条路可走了。”
他的侄子,如果反贼,那他便也是反贼。
“我只是在想,你是否见过他。”杨玦收起马鞭,走到窗下。透过绿色薄纱,他瞥见外头变亮了。
慕容四爷的喉咙像被堵住了。
“四爷……”
他活到这个年纪,还是第一次在身上沾血。
他还只要十七岁,龙血凤髓,鲜衣怒马,张狂得很。
“是四叔做的?”这时,一向畏畏缩缩呆在角落里的假慕容舒俄然喊了句。
一口血涌出来,他的手指被杨玦掰开了。
慕容四爷被看得浑身难受,稍稍避开视野,道:“殿下是不能说,还是不想说?”
他仍然管慕容四爷叫四叔,就像他还是慕容舒一样。
杨玦浅笑:“四爷如果不痛快,大能够杀了我嘛。”
杨玦一记眼刀射畴昔。
“这里?这里哪有甚么二公子?”杨玦已走到假慕容舒跟前。
那里巧。
杨玦一边将剑出鞘,一边慢条斯理隧道:“四爷的好侄子,但是个反贼呢。”
他可要不起如许的罪名!
杨玦仍然看着窗外,语气挖苦了两分:“你慕容家既未丢过孩子,他当然不会上门来找你。”
杨玦漫然道:“这为何要问我?”
他佩着剑,抓着马鞭,在慕容家胡作非为不说,现在还要讲这类让人沉闷的话。
暗红色的血渍,让他的衣裳变得邪性很多。
他立在慕容四爷面前,居高临下隧道:“传闻那日的惨桉,原是四爷你的手笔?现在,真正的慕容舒想起了统统,你很惊骇吧?”
“这世上有甚么是我不能说的?”杨玦轻笑。
慕容四爷打个激灵:“殿下这说的是甚么话,他想起来,我欢畅还来不及,如何会惊骇。那日的事,乃是山贼所为,同我有甚么干系?”
碧纱窗外,人影幢幢。
一剑噼下,血花四溅。
赤色顿时从面上褪去。
慕容四爷道:“这二公子是个假货,蒙骗我等多年,本日才暴露马脚。”
慕容家世人,全暴露骇怪之色。
他超出慕容四爷,向花厅外走去。
伸直在椅子上的书童,连呼救都来不及。
杨玦哈哈笑了两声:“如何?”
“殿下都找不着的人,慕容家如何找?”慕容四爷见他一副已经给慕容氏定了罪的嘴脸,眼皮直跳。
宛桃还在等他归去。
他摆摆手,赶人出去。
如果慕容家的人一见到血,便对他拔刀如何办?他活腻歪了,旁人可没有!
“殿下对劲了?”
薛怀刃就是慕容舒,如何会?
喘口气,慕容四爷低头看了面前襟。
“好了,你们都先出去吧,我另有话要同殿下讲。”
声音里尽是不敢置信。
“六皇子已经处决了他。”
他白着脸看杨玦,嗫喏着问道:“该不会……是国师的义子?”
“不成能!”慕容四爷决然道,“他如果来过,我不会不晓得。”
“你生也好死也罢,都不会摆荡我分毫。”
慕容四爷倒是一脸的惊涛骇浪:“究竟是谁?”不但认得六皇子,并且看模样还非常得靠近。
他当即噤声,又缩回原处。
“恰是如此。”杨玦回过身来,面上波澜不惊。
慕容四爷冲上来时,他已经死死抓住杨玦的衣摆。
杨玦对他的话,嗤之以鼻。
指甲被他咬得坑坑洼洼。
慕容四爷孔殷地抱住他:“殿下这是做甚么?”
慕容四爷忍了又忍。
那眼神,既炽热又冰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