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王家发财了,家里可不但是几袋子杂粮和几串铜钱,瞧瞧这一进又一进的房舍,另有满屋子的金银器、安排……啧啧,这么多产业,万氏竟然就放心的让儿媳妇掌管?
唐氏几天前围了西园,砸了王怀恩的家,还用西征名额做互换,力逼着王鼐惩戒小万氏和王令佩……这一桩桩,实在让万氏愤恨不已。
“对、对、对,就该这么办!”
王怀淑站在门口,用帕子掩着口鼻,扭头对小丫环叮咛道:“多拿几块熏香点上。别的,再上些果盘。”好好遮一遮那股子咸鱼味儿!
不管家,不节制着口粮,如何拿捏儿媳妇?
“可不,我们是穷,可到底是一家亲戚,俗话说‘天子家另有三门穷亲戚’哩,人家天子也没像她这么大架子啊。”
几个王氏族人说得非常热烈,吐沫星子都喷到了半空中。
“说得就是这个理。不管是赵氏、李氏还是唐氏,现在都入了我们王家的门,拜我们王家的祖宗,那就得遵循王家的端方。”
万氏大寿,防备别人肇事还来不及。
万氏还好,多年养尊处优,脚上并没有异味儿。
万氏很不喜好!
那位堂嫂满不在乎的翻翻眼皮,说话说得嘴边都有了白沫子,“另有管家的事,你如何也让儿媳妇插手?在我们故乡,家里的钥匙、粮食不都是让婆婆拿着?”
再者,赵氏不是梁州乡间那些王家的儿媳妇,能够任由婆母揉搓。
零零总总的事情,让万氏感觉本身一次又一次的被唐元贞冲犯,恰好碍于她的身份,万氏不能有所行动。
赵氏堂堂一品夫人,走到内里去,连公主、郡主都要恭敬的喊一声“阿婆”,你们这些土包子就敢“灭”赵氏的“威风”?!
说到这里,老妇立起一双老眼,“我呸!都是十里八乡的,谁还不晓得谁啊?一个六亲死绝、爹娘皆亡的扫把星,过了几天繁华日子,就张狂起来了?”
被鹦鹉骂、被人疏忽,王怀淑肺都要气炸了。
拂去衣裙上的点心碎屑,拍了鼓掌,叮咛丫环把水榭地上的点心、碟子碎渣清理洁净,王怀淑面沉似水的朝福寿堂而去。
你们倒好,竟然没脑筋的撺掇万氏本身找茬。
更让王怀淑想晕倒的是,万氏让世人这么一说,竟有些意动。
“哎呀,这但是个好主张。当着统统人的面儿扯下赵氏的脸皮,看她今后还敢张狂不?”
王怀淑几乎吐出来。
你们想撺掇万氏找寻赵氏的费事,这没甚么。可你们想在八月二十四日这天让万氏肇事,这、这就有些――
接话的是坐在另一边的老妇,生得非常肥硕,斑白的头发,乌黑的脸膛,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印刻在脸上,一看便是长年在户外劳作的农妇。
而梁州的众亲朋们,有的盘膝坐着,有的则将两条腿耷拉下来垂足而坐……姿势非常随便,味道也略有些重。
王家堂嫂的一双三角眼细细的在堂屋里扫来扫去,被那金灿灿、银晃晃的东西烧得眼热,恨不得走的时候摸上几件。
赵氏斜倚在隐囊上,一手端着白瓷盅,另一只手拿着调羹,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燕窝粥。
王怀淑刚叮咛完,就听到内里有人咳嗽,然后噗的一声,一团浓黄的黏稠液体便被吐到了铺着精美竹丝凉席的地板上。
王怀淑在内里听得只想扶额,这都是一群甚么人?
王家是新贵,正尽力朝世家挨近,彼时的世家讲究的是崇尚魏晋古风,常日里穿戴宽袖长袍,家里的安排也多为矮足家具。
她是万氏的堂房妯娌,算是众亲戚中和王鼐一家干系比来的。
她,必必要好好惩戒一下唐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