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底舍不得太拘着她,靖安侯夫人同她讲了一番事理,方才让女儿下去。
靖安侯夫人叹了口气,抬手悄悄抚着女儿的发,俄然问道:“你比来常去叠翠院,和姝姐儿相处得如何?”
明显她也是祖母的远亲孙女,祖母总这般偏疼,她内心也会难受的。
霍姝朝他一笑,敞亮的眼睛像落满了星斗,“本日已经大好了,以是来给父亲存候。”说着,又偏头看向中间的五夫人戚氏,福了一礼说道:“也给太太存候。”接着,就直挺挺地站在那儿,等着两个弟妹过来给她这长姐存候。
从春晖堂出来,霍妍鼓着小脸,闷闷不乐地跟在靖安侯夫人身边。
时下女孩家称嫡母为“太太”也是普通的,但大多数女人家为了以示对嫡母的靠近,都称“母亲”的多。这姝姐儿直接叫她太太,另有甚么不明白的,清楚就是不承认她。
霍五老爷抚着颌下的美髯,内心非常对劲。
靖安侯夫人看着小女儿这副天真烂漫的模样,也不好说老夫人发起小儿子和葛玲的婚事,内心叹了口气。固然是次子媳妇,可总得挑个
到了春晖堂时,就见除了去上朝的靖安侯、上衙的霍承珏和去族学上课的儿郎外,霍家的主子们差未几都到了。
长辈说话老是比较古板的,很快一群女人们就被打发到花厅去玩了,葛谆被霍五老爷带下去,趁便考核一下这外甥的功课。
霍五老爷看着穿戴鹅黄色绣翠绿柿蒂纹的妆花褙子、系着一条红色挑线裙子,头上插着金步摇,乌黑的发间装点着宝石珠花的女儿,恍忽间,仿似看到了当年的虞氏,也是这般俏生生地呈现在他面前,明眸善睐,笑靥如花,顷刻间,冷傲了全部京华。
靖安侯夫人瞥了她一眼,没有说话。
霍承琤诚恳地给长姐存候。
葛琦看了她一会儿,才红着脸嘀咕一声“长得都雅的人就会耍赖”之类的,倒是霍妍非常感兴趣地扣问霍姝几时去了云州城,云州城那边有甚么好吃好玩的。
霍姝等她的礼行实了,方才含笑道:“mm请起。”
葛玲掀眼皮看了她一眼,平淡隧道:“左不过是看书习字、操琴弄诗之类的。”
霍五老爷没重视这一幕,看到大女儿病好了,非常有活力地站在面前,内心只剩下欢畅,当即说道:“等会儿和我一起去给你祖母存候。”
霍萍朝兄长笑了下,发明霍姝也在,并不奇特。
霍老夫人也没刁难,说道:“姝姐儿不错,今后好好和姐妹们相处。”
“前朝云道子孤本。”
直到霍萍带着三个后代分开,霍妍回到长房时,还是笑不成抑。
“不知表姐看的是甚么书?”
“我没想和她争。”霍妍有些委曲,气闷地坐在一旁,“可我的心也是肉做的,也会难受。”
霍五老爷带着妻女上前给母亲存候,然后对神采淡淡的霍老夫人道:“娘,姝姐儿的身材已经好了,今儿过来给您存候。”
这继女但是连老夫人的呼唤都敢找借口不去的,可不是甚么安份的性子,公然让教虞家那些性子粗暴的武妇给教歪了,一点也不贤能安份。
霍妍走出去,就抱怨道:“你那mm真讨厌,七姐姐,真难为你了。”
让她更气的是,老爷仿佛没有闻声似的,竟然就这么默许了。
霍妙有些怯生生的看了她一眼,姿势文雅地存候。
四周的人好一番劝,两人才止了哭声。
这日,霍姝的病也养得差未几了。
霍姝在养病期间,将去探病的霍家人都认了个遍,今儿也不消特地认人了。
堂姐妹俩个因为此次的事情,仿佛共过磨难,俄然间具有了共同奥妙一样,都感觉对方亲热了很多,加上霍姝又是好相处的脾气,有些话很得霍妍的心,霍妍更爱往叠翠院跑了,感觉霍家这十几个姐妹,就数这位刚从西北返来的姐妹最合她的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