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伴同谭老板一起过来的少年大束缚发之龄,面貌极其俊美,穿戴一袭青玉色的锦袍,腰间系着一枚通体洁白的羊脂玉佩,身姿矗立,气度安闲,文雅中透着矜贵,极是不凡。
有勇猛善战的虞家军插手,除了几个逃掉的流寇外,余者皆被扫落在地上,被挑了脚筋,落空了战役力,没法逃脱。
“虞十三?”车内传来一道带些疑问的声音。
高大侍卫应了一声,朝隐在四周的侍卫打了个手势,表示不必追。
满足地吃了一顿味道还不错的饭菜,霍姝摸摸肚子,正筹办在屋子里转几圈消消食就让艾草备水沐浴时,卢侍卫过来禀报,谭老板亲身捧着礼品过来称谢。
很快就见虞家军的一名侍卫带着巡查的卫兵过来。
可那是在家里,如果换上男装,手中再有一把兵器,那就是活脱脱的一个萧洒不拘的少年郎,难辩雌雄。
此时,他低声向车里的主子低声陈述,“刚才脱手的那位是平南虞家的十三少爷虞从烈,传闻此次是要去云州城给云州知府夫人贺寿。”
“不消。”清冷的声音不带豪情地响起。
人都到来了,天然不好拒之门外,霍姝让卢侍卫和艾草陪着,请谭老板出去。
到底不肯意让这位虞老夫人的心肝宝贝在外头待太久。
马车旁的那名高大侍卫见她分开,差点忍不住想要探头看一看车里的主子的反应,幸亏很快禁止住了,持续守在车旁,眼观八方,随时警戒那些藏在流寇中的刺客。
内里杀声连天,满地血腥,车内因帘子半掀,光影班驳,仿佛与世俗隔开一个边界,构成一片安好清冷的天下。
霍姝将手中的鞭子丢开,笑得没心没肺的,“放心吧,这点小场面如何能够伤得了我?如果我还如此不济,五娘舅他们少不得又要提溜我去校场练习了。”
仿佛感遭到她的视野,少年那双微垂的凤目斜斜挑起,直射而来,乌黑的瞳人如一汪看不到底的深潭,闪动着教民气悸的眸光,刹时便攫住人的心弦,令人没法移开目光。
车内一时候没有声音。
霍姝看向那边正在措置善后的商队,又瞅了一眼不远处的枣红马车,不知为何,总感觉他们与商队格格不入,不像是同一起人,低声道:“卢侍卫,先前那几个逃脱的流寇的手头工夫真不错,你感觉他们是流寇么?”
车内的少年一双凤眸沉沉地望着半掀的车帘外的疆场,目光追跟着那顿时的小少年而去,神采淡然,看不出非常,唯有那双墨眸中仿佛滑过甚么东西。
霍姝顿了下,感遭到身后的动静,来不及再细看这车里的少年,就回身长鞭抽去,玄色的长鞭如一条矫捷的长蛇,蜿蜒而去,抽飞了一个偷袭的流寇。
商队的卖力人带着伤过来称谢时,霍姝从中得知这支商队是做海货买卖的,老板姓谭,经常走南闯北。却不想此次运送一批海货去云州城,路经此地,竟然碰到一群流寇,差点全部商队遭到洗劫,人货两失。
马车旁的高大侍卫看了一眼那几个流寇逃窜的方向,忍不住低声扣问车内的人:“主子,可要派人去追?”
那马车车壁呈枣红色,邻近傍晚的光芒下,隐有虎魄的光芒流转,透着一种低调的清贵豪华,车门挂着一副五彩络子的粗布帘子,除此以外没有任何装潢,简朴中透着一种高雅。此时那帘子已经放下,讳饰住了车里的人,没法再一探真容。
霍姝如平常那般左耳进右耳出,乃至没有换回女装,就这么一副男儿郎的模样,架起二郎腿,一派落拓安闲,不经意间,让人觉得这是个年纪尚幼的美少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