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将阿谁年青人扶起。他额头肿起,颧骨上有破皮,一双标致的眼蕴着无边仇恨,漂亮的脸上充满难忍的肝火。他对我作揖,低声伸谢。问他为安在此盘桓,他奉告我,他从凉州来,姐姐被骁骑将军所抓,传闻被送进宫充做宫伎。他每日到未央宫门口转悠,但愿能候到一个机遇,将姐姐救出。
回到寓所,罗什已经返来了。奉告他明天碰到了段娉婷和慕容超,然后跟他筹议如何救呼延静。
我一怔。他将水杯放在几案上,拥住我,在我耳边轻声说:“你不是最爱这经文中的偈语么?”
“天然。”他喝口水,微微一笑,“《金刚般若波若蜜经》。”
实在过不下去了,恰好姚秦兼并了后凉,便跟着避祸的人一起来长安寻条活路。不料静儿被抓,现在存亡未卜。娉婷边哭边说,一顿饭吃得惨惨切切。她一个大师闺秀,满腹诗文,十指不沾阳春水,却运气如此惨痛。
他怔怔地盯着我,喃喃说出:“大法师鸠摩罗什家中。”
竺道生,与道融同年,只比罗什小五岁。道生是仕族后辈,很有辩才,幼年时思辨之能就已遍传乡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