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我身畔坐下，将我的手放进本身的掌心中摩挲：“我们有小什，那么聪明懂事的孩子，还不敷么？”
“国师乃率性之人。十多年前便已破戒，庙堂之上都可公开索妻，收妾室又有何不成？不过是为传法种，大乘佛法亦讲便利权益，此与国师向佛之心无损。”
她就着我的手喝了几口水，终究安定了些，神采不再那么惨白。细心打量她，也就十六七岁高低，玉雕般精美的五官，细致的肌肤，袅娜的身姿，在十名女子中，最是斑斓动听。
“这十几日，我与初蕊同居一室，她常常莫名呕吐，吃不下饭，却半夜半夜偷偷起来吃酸枣。”静儿贴在我耳边轻声说，“姑姑，她该是有孕了。”
“姑姑如何啦？”
“你不过是个歌伎，竟然企图进我将军府。”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我的歌声。火线是个豪阔的府第，灯笼照亮了门口的一男一女。我大吃一惊，从速拉着慕容超躲进一边的巷子。
我躲在角落里发怔。一向到他们拜别后好久，才跳着发麻的脚，坐到回廊的雕栏旁揉。一边揉，一边沉入回想。
她俄然跪在地上：“初蕊谢过夫人。不知夫人可否让初蕊现在就走？”
罗什合掌一鞠：“陛下千万不成，罗什只需寻故交之女，其他女子，并不需求。”
看罗什还要回绝，我仓猝上前一步弓身施礼：“妾身代国师谢陛下之恩。这些女子，妾身定好好以姐妹相待。”
我走向屋门，跨出门之前，转头轻声说：“我只奉告你一句话：不管产生过甚么，孩子是无辜的。”
罗什蹙眉看向我，我对他浅笑，表示他不消操心，统统交给我。罗什终究不再多说，与姚兴，僧肇，另有新收的三名弟子进入主屋。
“嗯……”我老诚恳实承诺，在他风轻云淡的笑中完整沉浸了……
早晨慕容超按例送我回宫。他非常镇静，一起都在无认识地哼歌。我终究从他那奇特的调子里听出，这是当年我教给他和静儿的《亲亲我的宝贝》！他竟然唱得那么刺耳，真是糟蹋。我感喟，打断他，然后唱正宗的给他听。
我笑笑，转移话题：“静儿，恭喜你跟超儿结婚。姑姑都没有筹办贺礼呢。”
“在帮人浆洗衣服。”他眼神一黯，苦涩地笑，“很快便回。”
罗什看到院中的众女子，吃惊地问：“陛下，这是……”
我觉悟过来，方才对他看了太久。夹了块红烧肉放进他碗里，打哈哈说：“超儿长得太俊，连姑姑看了都要流口水啦。”
“国师莫要推让。”姚兴对我看了一眼，转头劝罗什，“国师之妻不是没法怀胎么？那就收下这些女子做妾室，让她们诞下绝世麟儿。国师聪明超悟，天下莫二。若一旦遗世，怎可使法种无嗣？”
我笑眯眯地看着这小两口。呼延静满面通红，悄悄挣扎。慕容超放开她，看着我，搔搔头皮，乐呵呵地笑：“本日帮人搬货，赚得二十文钱。超儿现在去买菜，本日请姑姑好好吃一顿。”
“你不怕姚兴见怪么？”
鼻子酸酸，忍不住又想落泪。他在我脸颊上轻吻：“那些女子，既然是刘勃勃所掳，她们的家人定在心急。明日我便请人帮手寻觅，送她们与本身的亲人团聚。”
这么说话，已经到了慕容超住的破草屋。正要进屋，听得有人喊：“姑姑！”
我笑着点头。她当年已有九岁，应当比慕容超有更多影象。
“你这无耻之人，满口污言秽语！”
超儿赶到我身边，先把初蕊从我身上拉起，再从速扶我。我呲牙咧嘴地站起，双手扶在腰后冒死揉。超儿焦急下也伸手到我腰上，帮我按摩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