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弗沙提婆，你别胡说！”我愤恚得用另一只手想甩他一巴掌，却被他抓住，力量大得仿佛要拧断我的手腕。我用力挣扎，手上的伤传来一阵阵刺痛，我忍不住眼泪滚落，唔咽着喊：“你给我罢休！不准你欺侮他！我跟罗什清明净白的……”
“弗沙提婆，我困了……”
“等等！”罗什俄然喊一声，然后走进了房间。等他出来时，手上拿一个小包裹，看向我们，“走吧。”
“艾晴，你如果犯困，能够靠在我身上睡。”
“摩波旬都奉告我了。你本来已经返来三个月了，却一向跟他在一起。”他俄然一把将我拉近，铁钳正掐在我的伤口上，我呼痛的声音他也不顾。他将我切近他的胸，脸凑向我，面色阴冷，咬着牙吼：“他把你藏在这里，要学汉武帝金屋藏娇么？哈，他一个得道高僧，也受不了女色所惑么？真是好笑，我还当你从没碰过男人呢，没想到竟然被阿谁装模作样的人早就介入了！”
“弗沙提婆？”我惊呼，“你如何来了？”
他面无神采地盯着我，半晌才说：“来接你归去。”他的调子冰冷冷的，听得我内心一凛。
我就是如许决定到底去不去雀离大寺画图的。到了寺里，我一向拿目光扫阿谁身影，扫到了，又脸上一热，埋头画画。缠着纱布的右手曲折起来有点困难，我画一会就得歇一会，如许停停画画，直到一个年纪很轻的小沙弥捧着杯水呈现。小沙弥还递给我一张纸条，上面是八个清秀的汉字：“手伤未愈，切莫再画。”我拿着纸条，内心非常地暖。昂首看，大殿上跟盘头达多坐谈的他，成心偶然往我这里瞥了一眼，看到我拿着纸条，又若无其事地转转头持续谈。
“啊！”我一下慌乱起来，“罗什晓得了么？你还没去寺里吧？走，我们得从速奉告他。”
“弗沙提婆……”我再不打断他，估计他会干脆一夜。“我谅解你了……”
“罢休！你要干甚么？我凭甚么要向你证明？你又有甚么资格对我做这类事？”我的右手仿佛要断了，伤口的疼刺得我几近抱不住廊柱。但是，如果我支撑不住了，我不敢想，接下来会如何？他已经落空明智了，我哭着惨叫：“弗沙提婆，你疯了，你想让我恨你么？”
“还用得着去寺里么？他不是每天早晨都会来么？”
“嗯。我有本身的事情要做，不能一向待在龟兹。”我想抽脱手，被他抓得死死。我稍一用劲，他俄然又放开。“艾晴……”
“明净？”他打断我，面色狰狞，漂亮的五官夸大地变形。对着房间里的床看一眼，掐住我下巴，冷哼着说，“那很轻易证明！”
“至公子！”摩波旬的声音。我身子一颤，天哪，罗什来了！他看到了！用尽统统力量，想要摆脱，倒是徒劳。我一狠心，咬他的舌头，他闷哼了一声，终究分开我。一手去抚嘴，另一手却还是掐住我的双手。他眼里的肝火垂垂褪去，脸上反而显出一抹不明含义的笑，然后又抬眉挑衅地向院子中看去。
他拖着我往屋里走，我挣出右手，一把捞到廊柱，死命地抱着不放松。那一刻我真的很惊骇，向来没有见过弗沙提婆这么可骇，他如果用强，岂是我能抵当得了的？
“资格么？”他嘲笑着，用一只手抓着我的双手，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，对上他眼睛，“我跟你磨了那么多天，你这个女人到底是太蠢还是太聪明？跟他能够，跟我就不成以么？甚么相吸相爱相依，满口的高贵操节，却连闻名西域的高僧你也敢动手，现在还装甚么纯情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