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四时犹安闲堆栈外号令不止。杜若开门走了出来，望向他道：“你道子虚不公，可知这三界表里，遭到不公最多的恰是她。”
这话原也没错。何如现在的杜若，已非当时的郑客。钱美娘的哭骂，在贰内心连一点儿惭愧都难以引发。可见这人间，人如果变了心，也就偶然可言了。
杜若拿了手巾递给她：“这么多年，是我对不住你们娘儿俩。等我把茵茵接返来后，给你们找个安宁之处，你们把我忘了，好好的过日子去。”
“呵……”钱美娘带着泪惨笑：“你们男人，获得了，腻烦了，想要丢弃了，就说‘尘缘已了’。我呸，清楚是不要脸，无耻之极。”
“你胡说。”风四时声音很大，但较着底气不敷。
杜若轻咳了一声，用以粉饰心头的严峻和难堪。两人相互束手束脚的仿佛初度见面的小伉俪。
杜若甩袖欲走，俄然又愣住，转头道：“风四时，你实在连栎川都不如。”顿了顿，自喃道：“实在我也不如。”
杜若道：“既如此，你为何甘为地仙，永不飞升？”
堆栈的走廊在杜若的脚下俄然延伸开来，仿佛一条没有绝顶的门路。杜若苦笑：“看来本身的本心还没有做出断交的境地。”
杜若向风四时拱拱手：“方才的话多有获咎，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。我这一去，归期不定。这里如有万一，还望你援手。”
“别……别忙了。”杜若坐下，让钱美娘不要管本身了。
杜若翻过一座又一座矗立的山峦，看着远方连绵的山头，心知本身走进了幻景。一旦进入幻景，只要两条路能够出来。一条就是有人接引。另一条就是看破心魔，幻景立消。
再次走在走廊上，几步就到了绝顶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风四时要指着高出的杜若，气急废弛却说不出话来。
杜若道：“真要那样，我会先杀了你。”声音很平平，就像说明天气候真好。
“哼。”杜若嘲笑：“你只晓得无情苦，却不晓得有情更苦。试问，你最在乎的人犯了戒律，你是那执掌戒律之人。你会如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