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氏忍不住笑道:“才去了周娘舅,又来了魏娘舅,大嫂子家里真热烈。”
郑妈妈呆了一下,双手立即捂着脸杀猪般的叫唤起来:“烫死人了,烫死人了!”
屋内兄弟姐妹齐齐变色,周家官司还没打完,现现在庭树在书院里还不如何敢同人谈笑呢,又来?不由的齐齐看向庭芳。
却说叶府里头论不得脸的人,除了三房的还是三房的。就是大房最不得宠的庭兰,平常动用的都比秦氏好,怎怪的秦氏不妒?秦氏出身不高,陈氏嫌她俗气,平常不过对付了事。秦氏自发受了慢待,对陈氏越氏很有牢骚,只不敢暴露来。妯娌么,少有不比较的。陈氏有钱,越氏有育,单拎出来谁都比她强。她只得从陈氏管不住小妾上找补。哪知陈氏就是八字好,原同她差未几的人,竟生了嫡子,把她衬的更不堪了。好轻易陈氏丢了脸,她硬是平空生出几分称心。
郑妈妈气的浑身颤栗,锋利的道:“我是服侍了太太的人,你们眼里另有没有长辈?”
庭玬忍不住爆笑,攥着拳头把桌子捶的震天响:“哈哈哈哈,哈哈哈哈,四mm!四mm!哥哥我服了!”
俗话说有甚么样的主子,便有甚么样的主子。秦氏本来就不聪明,平常只敢关着门在小妾庶子身上撒性子。闹的郑妈妈也跟着很不把庶出放在眼里。走到书院,里头正上课,她不敢打搅。待到吃点心的时候到了,才笑嘻嘻的走出来冲庭芳道:“好叫四女人晓得,女人的舅母来了,还请女人去陪着说说话儿。”
三房几个的难堪比庭芳不差,当家主母的亲信干出的事儿,不把主子挂上才怪。郑妈妈叫庭瑶绑了,老太太不公开怒斥几句,倒像感觉郑妈妈说的有理了。才罚了庭树,莫非郑妈妈比庭树还精贵不成?庭琇不肯想亲娘的不是,内心尽管怒骂郑妈妈。余下的几个对秦氏可就没那么尊敬了,各安闲内心把秦氏的智商嘲笑了个死,面上半点陈迹不露。庭松一面幸灾乐祸,一面愁自家有个不靠谱的嫡母,日子难过。扭头看向庭芳,又看了看四周,只见大师脸上各有神采,唯有庭芳与庭珮两个,竟就这么当真听讲了!!心中大大写了个服字,要不是四女人是位女人,光这沉得住气的本领,叶府将来就是她的了。
庭芳立即站起来道:“这么快?不是说三月才到么?”
茉莉吓的寒毛竖起,她就闪了闪神,自家女人便不欢畅了。忙劈手抢过方才庭芳扔在郑妈妈身上的绳索,也不管技法,三下五除二把郑妈妈胡乱绑了。郑妈妈犹在挣扎,嘴里不住的嚷。庭琇的丫头见自家女人要气晕了,忙取出帕子把郑妈妈的嘴堵了个严严实实。庭芳的丫头水仙百合亦上来帮手,几个丫头同心合力就把郑妈妈拖出去了。
庭芳内心也急,她家魏舅母算不上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,可若非要事,断不会天寒地冻的来。叶府的庄子离城里二三十里路,她有弊端才来消遣。昔日里不要钱只纯真来瞧,老是气候好的时候。或送些小玩意,或送些土产,不值几个钱,就是当真的表个情意。前阵大雪纷飞,庭芳就挂记娘舅的身材,只一桩一桩的事纷至沓来,忙的顾不上。现在舅母上门来,必有急事。只现在多想无益,又信得过自野生的丫头与看家的胡妈妈,还坐的住。不过闪了闪神,忙又将心机放回讲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