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氏目瞪口呆,她哪想到前面有那么多弯弯绕绕。她自是不会亲去挤兑大嫂的,没阿谁胆。但是郑妈妈之事,要说不对是不对,可把人卖到盐矿里,又把她训的灰头土脸,她内心不是不委曲。到现在看到父亲与嫡母的神采,才知局势严峻。
正看着花名册子合计还能裁了哪些人,丫头人参出去道:“老太太,秦家孺人来了。”
老太太无可无不成,道:“散散也好,只过几日是五丫头生日,她们姐妹闹着要我请戏酒,又不准请亲朋,只叫她们姐妹们欢愉。被她们闹不过已是应了。你接她家去,可别误了姐妹们的事。我们家几个姐儿都是猴惯了的,端的怕了她们。到了日子,亲家你也来。我们一个祖母,一个外祖母,看着孩子们热烈热烈。”
秦氏辩白道:“真不是我闹的。”
秦老太太看她模样,气的一点她额头:“榆木脑袋!你叫婆婆骂了,我去接你,她们家放你出来,意义是娘家替你出头了。唬不住旁人,丫头婆子还是能唬住的。你还要不要当三房的家?快起来吧,眼泪擦了,转头我清算些盒子与你带归去。再有,叫你老子掏私房买个甚么,送你家大嫂去赔罪。你瞅瞅她亲娘的诰命,是你能惹的么?”
秦给事中忍不住了,冲老婆骂了句:“你也是个不着调儿的,孩子全叫你教歪了。”转头对女儿道,“你婆婆恼甚么,你晓得么?”
老太太笑道:“看亲家说的甚么话,不过是主子调皮,我管家不力才是。才赔了三太太些主子,过些光阴再好好淘换。只她面皮薄,像是羞着了,劝了好几日都不见好,正想请亲家来讲说话哩,您倒先来了。可见我们心有灵犀。”
庭琇蔫蔫的,谁产业家的都是女人,故家里日子好不好过全看主母态度。三房非老太太亲生,说是住在自家,倒像借居。被主家一掌扇在脸上,还是本身的错,更无处罚说。前日庭树惹了事,在兄弟姐妹里抬不开端。现在书院里十几个兄弟姐妹,有一半儿都不敢吱声。她母亲亦是庶出,光看她母亲对庭苗的态度,都晓得回家不是纳福的。心中万般担忧,还得装成一派天真,苦不堪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