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玬庭理等也都说要一起,待到姐妹们到了,更是七嘴八舌的群情。庭瑶婉拒不得,只好应了。一时候散了一半的丫头去取钱送钱。先生也到了。
水仙笑道:“女人又说怪话儿,您的年纪,恰是穿大红大绿的时候呢。镯子带哪个?”
大房的几姊妹请了几日假,康先生便先超出他们,查验完二房三房的功课,又讲授了几句,才掉头返来看他们的。虽说兄弟姐妹都一处上学,但女人们的要求自是不会同少爷一样。康先生看了一回庭树的课业本子,细细点评结束后,才从庭瑶开端看。看到庭芳的字时,笑着点点头。要说叶府七个女人,有谁能让康先生上心的,便是庭芳了。囿于期间,即便庭瑶是个不叫人操心的性子,也不成能如庭芳一样下死手。女人家再有才,还得看肚皮争气不争气。陈氏父亲官至布政使,又只得她一个女儿,打小琴棋书画甚么没教?也是经心挑了丈夫,谁料她不能生,便是娘家也无言。再瞧那二房太太越氏,父亲虽是国子监监丞,却不非常令女儿读书,不识字当然不可,才调就免了。嫁进家来,五年生了四胎,把丈夫拢的水泼不进,连公婆都高看一眼,谁不说她有福?故女人过的好不好,看父看夫更看子,学问实不必穷究,有工夫学学家务才是正道。
庭芳道:“既是做功德,倒不急在一时。倘或碰到黑心的,我们白丢了钱不算,反倒助纣为虐为虎作伥,更不好。”
庭树曲起手指敲在庭芳头上:“谢你个棒棰!”世人见庭芳皱着脸,都笑开了。
性子好不幸亏一旁,堂堂进士的学问自是不必说。叶家高低没有不敬他的,时候长了比仕进还安闲,干脆接了老婆住在叶府特特清算的院子里扎了根。成白天除了讲授生,便是吟诗作赋,不时写本图文并茂的美食册子,才名比昔日更甚。
庭树只得如此这般说了一回,庭珮道:“替大伯母祈福,怎底不叫上我们?太生分了。且等我叫小厮拿了银子往你屋里送去。”
庭芳哭笑不得:“我甚时打过人了……”
庭珮苦着脸道:“四mm你可把我坑的惨了,三mm回家练不到一盏茶,偏叫我爹瞧见了。听得你日日如此,逼的我也练呢,倒是饶过了三丫头!你拿甚么赔我?”
书院里早升了炉子,一股淡淡的香味满盈在屋内,想是升火的丫头放了香饼在内。庭树几兄弟梳洗起来不如姐妹们费事,到的更早些。二房的庭珊,三房的庭琇庭苗因路远些,都还没到。庭瑶见了庭树,便问:“前日我们凑的分子,可送出去了?”
庭珊点头:“真的是真的,可累的很。我写了一盏茶工夫,就抬不起手来。亏的她一练几年,瞧她打人都比别个疼些。”
庭芳大风雅方的道:“不比你们几个考的好,我再不要的。”
“我说呢,年前裁衣裳的时候并没有这件。”庭芳本身打着胡蝶结,对劲的道,“都是大红大绿的,偶有一件素点儿的也不错。”
二房的宗子庭珮,在家中少爷里头行二的听了便问:“你们几个说甚么呢?”
“就吝啬。”
一句话说的个个都欢乐,庭树也忍不住揉揉庭芳的头:“偏你嘴笨!”
庭瑶的丫头茉莉抿嘴一笑:“四女人,您算算我们女人本年十几啦?书当然要紧,更要紧的是当家理事。现在太太不得闲儿,可不得老太太先教着。”
庭芜道:“干脆大哥哥替我们姐妹们一人买几朵好了。”
康先生的对劲两个字只差没写在脸上,庭珊看的眼热。她是二房独一的女人,既无人要求她学的多好,也无人拘着她说甚“女子无才便是德”。她比庭芳大了两岁,功课却差了十万八千里。幸亏娇养的女人并无甚妒忌之心,加上庭芳成心交好,姐妹两个倒经常一起打趣。见庭芳得了脸,竟是替她欢畅的多。又怜她庶出,还经常关照一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