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不归拂袖前行几步,又停足苦笑道:“换做昔日,你定会诘问我要做甚么去了,畴昔嫌聒噪,现在却又感觉清寂了,干脆再答复你一次吧,为叔我向来都是背后里算计别人,哪能容忍别人躲在我背后暗行奸宄,我这便要去让他现形!”说罢,胡不归大步而行,在坚固的冻土上留下深沉的足迹。
“胡不归,任你再如何不动如山,看到此情此景,我便不信你还沉得住气,弓箭圈套备齐,只待狡狐就逮了。”
胡宇余劲向前冲了数十步,又踉跄行了数十步,拖出了一条百米血线,终究来到了枝条前,扶着枝条,看看本身胸前血洞,软软的倒下了。
誓词一出,胡不归掌中蛀虫,精力蓦地大振,身上绿火再燃,与胡言眼中碧芒相映,六合如有所感,凝重氛围随之化作暴风,摧折了胡言身后树木。
但刚不能久,乃六合至理,能力无穷的妖言在无尽的挞伐中逐步消弭,不复存在,反而是只做记任命的人言源远流长,不但成绩了人族残暴文明,也传入妖族,被太古的夙敌遍及利用。
自此人语发誓,妖言开杀!
胡言沉默又叩了三个头,蓦地眼中碧芒乍现,撮指成刀,划破掌心,洒血成誓道:“鸿蒙妖帝在上,我胡言在此发誓,誓要将杀我三哥的凶手碎尸万段,若违此誓,不能报仇,便让我万剑戮身,魂飞六合,不必再下地府,愧见三哥亡魂!!”
胡不归一向沉默无声,直到看到胡言已将蛀虫压抑住,才道:“狐死必首丘,你三哥走前,定是也在思念青丘,你先将他尸身冰存,待此地事了,再将他带回青丘厚葬。妖言你还要数日才气把握,归去好好研讨,常日仍然已盯视杨府为重,非我准予,不得私行行动!”
胡宇死前妖言,平凡人听不到,却传入胡不归和胡言耳中,坐在椅子上的胡不归如遭电殛,弹射而起,向声源处奔去,胡言慢了一瞬,也反应过来,紧随而奔,妖言是胡宇的杀招,若非到了存亡关头,毫不会轻用,现在妖言既出,便证明胡宇已有伤害。
胡言只感脑筋一蒙,腿一软,跪倒在地,随即如受伤的野兽般低声哭泣,哭泣不久,便是再也压抑不住的嚎啕大哭。他父亲与大哥早已战死,二哥又是放荡子,自幼便是三哥胡宇照顾,胡宇对他来讲,是兄亦父,豪情极其深厚。没想到不过分手数刻,便是存亡永隔。
胡不归长叹一声:“你能有此心,宇儿定会欣喜,你另有何话想说,珍惜你最后一次说话的机遇吧。”
“一下杀了他,他还如何使出妖言,帮我叫来碧眼邪狐胡不归。”
胡言听他话中有话,留步转头,却见胡不归手中有只妖异小虫,小虫身上燃着青绿色异火,不断跳动,窜改着形状,构成似字非字的图形,只是这火如烛光普通微小,仿佛风一吹就会散了。
胡不归点头道道:“若真是那二道人所为,你的本领与你三哥比拟如何?,他们既杀得了老三,你去不也只是送命。”随之叹口气又道:”换做昔日,我又要责备你多言少思,但恐怕今后,想再听你说话都说不到了。”
“那也必定和那两个妖道脱不了干系!我先找上他们,擒也好杀也罢,总之决计不能轻饶。”
待痛苦很久,突得胡言身后暴长出四条毛茸茸的巨尾,若四条巨蛇一把招摇舞动,巨尾挥动将周遭树木皆拍得粉碎,显是胡言已将妖力催至极度。咽部绿火也终被弹压,渐渐暗淡。此时胡言才如大病一场,软瘫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