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口处没敢跟出去的轿夫被吓到了,一溜烟跑走,王川都没来得及叫他。
王川恭维道,“但是这与我的题目有甚么干系?”
年青人高傲道:“大人有所不知。画中此人身在都城,却心慕江湖,特别对我方山剑派,更是情有独钟。是以长年与我手札来往,我以黄大仙称呼他,他则叫我方少侠。我俩豪情好着呢!”
方剑平还在一旁看戏,黄元文瞧见,怒道:“还看着干甚么?快过来帮手啊!”
年青人神采由黑转红,道:“你、你、你、你血口喷人!”
目睹年青人要去拔剑,华衣男人伸手去掐年青人脖子,王川忙往二人中间一横,拦住两人,喝道:“吵甚么吵!衙门重地,聒噪甚么?”
年青人一拱手道:“方山县方山剑派掌门公子,方剑平是也!”
方剑平当即上前,一拳头砸在黄元武后脑勺上。
中间那穿着华贵的男人蓦地瞪眼,一把抓住年青人胳膊,愤然道:“好啊!可算让我逮着你了!你就是那引诱我兄弟离家出走的恶贼?好胆!偷人偷到我家里来了!”
“你厚颜无耻!”
“你血口喷人!”
华衣男人勉强清算情感,道:“我家住玄武区华府巷黄家宅子,我兄弟两个,我叫黄元文,我兄弟黄元武。都是明净人家,请大人查证。”
黄元文说着,拉起黄元武就往外走,边走边道:“走了二郎,随我归去看大夫。”
年青人神采顿黑,道:“中间莫要平白歪曲我方山剑派!偷人这等话,是说男女贼人偷腥的。我方山剑派堂堂王谢朴重,与人交好,惹人投拜,那都是门派本领,如何能说偷人?”
那人便道:“好叫大人晓得。小人是都城车行的轿夫,抬私轿跑活。今早小人抬完了一场活,正筹办回车行里,在玄武区碰到了这位大爷。这位大爷要小人抬他来青龙区,小人便抬上了他。没想坐在轿里后,这位大爷说话疯疯颠癫,越来越离谱,一会儿说要去神机营借杆火铳打乌龟,一会儿又说要去官衙里和府尹大人商讨玄武区改革,到最后还说要到紫禁城去,和皇上打麻将。小民气中惊骇,就把他放在六扇门门口分开了。先前在神武广场瞥见布告,小人才大胆过来,与大人说说此人来源。”
“你血口喷人!”
王川吼怒道:“闹甚么闹?要打出去打!”
面前三人较着各有身份,凹凸贵贱分歧,相互间也不熟谙,讯椅上的疯子是甚么来源,如何熟谙他们三个的?
哪知黄元武一把抱住铁椅扶手,两腿一盘,缠住椅子腿,要死要活地叫:“不走不走!我要这神椅上天呢!不能上天我要死了!”
“这我却不知,他今早到了六扇门时,就是这个模样了。”
王川看那宝剑,那剑鞘上箍了一圈铁皮,上面刻着“方山剑派,特许行走都会”几个字,还盖有方山县六扇门衙门的钢印。这年初有答应证的宝剑可未几,江湖上各王谢大派,顶天了也不过有一两把。面前此人能拿着一把,江湖中身份想是不低。
偏堂里年青男人闻声动静,俄然把铁链甩得咣当乱响,大声叫喊。
王川找来值班本,执笔道,“将你和你兄弟姓名住址报来,我登记后,你们便能够分开了。”
不过正主记下,轿夫也就无所谓了。王川登记好后,就翻开了铐子脚镣,叮嘱黄元文道:“人你带走吧,千万把他看紧了。”
那年青人略露傲然神采,仿佛多了不得似的,把手中剑往王川面前一举,道:“大人且看我这宝剑,方山剑派,行走安然证明!贵门加盖过宝印,特许行走城中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