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良至天然没有醒。
“周道友早哇!”他见周幼烟结束了运功,笑着打了个顿首。
公良至的神魂就像阿谁接收帝流浆的葫芦,能接收与之冒然打仗的龙裔的灵魂,然后将其锁在体内。
【春睡】
她昂首对卫钊笑,发明卫钊哥哥的嘴巴上有红红的印子。她“咦”了一声,问:“卫钊哥哥嘴巴上是甚么?”没等人答复,她余光又看到了父亲,阿爹的嘴唇上也红艳艳的。“阿爹嘴上也有啊?”公良曦奇特地问,“那酒会掉色彩吗?”
魏昭伸出拇指,将这点胭脂色在公良至唇上抹开。羽士仍然睡得苦涩,没重视到这轻浮之举。他将花汁细细抹匀,蓦地又加上一根手指,伸入公良至口中,将他的牙关撬开,去捉他的舌头。
公良至仍然昏睡不醒,只要呼吸短促了几分。
他抓着那花,本要将之扔开,不知如何又窜改了主张,手指收紧,将一朵柔滑的花朵碾成了泥。解忧花紫红色的汁水从他指缝间滴落,染上公良至的嘴唇,倒像闺阁女子涂的胭脂,让那两片仍然显白的唇瓣多了点赤色。
“你也太弱了吧?”卫钊砸着嘴。
“你们俩加起来才几两肉啊?”卫钊嗤笑道,“我一只胳膊就捞住了。”
有酒有月,故交相伴,转眼就到了东方发白的时候。
魏昭眼神一暗,俯下了身。
陆真人把一个快完成的捕龙印与捕龙印核心质料放在一块儿,放养,等收割,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。
公良至一无所觉地睡着,发冠倾斜,酒意燃起的红潮让他惨白如玉的皮肤透出一股人味儿。他的眼角眉梢泛着绯色,配上那颀长如狐的眼梢,端的是色如春花,勾魂摄魄。魏昭看着公良至,感觉曾经的好友像云端上的神仙,看得他满腹邪念。
好吵,好无聊,不懂你们在冲动个甚么。
换而言之,十七八岁的魏昭看春宫图也好,去青楼长见地也好,碰到魔修骚姿弄首想要引他动情也好,魏昭的感触,都与小时候不慎在魏将军府撞见仆人偷情时一样。
公良曦有些心动,又有些担忧,踌躇道:“你……你还抱着阿爹呢。”
魏昭俄然反应过来,引发异状的并非人间恶念,而是龙气。
周幼烟低笑起来,往口中塞体味酒丹,闭目运功一个周天,再度睁眼时已经双眼腐败。她转头看向一边,只见公良至带返来的阿谁“卫钊”踏着晨光走到了不远处,正对着他们探头探脑。
等他转过来看她,那种可骇的错觉变得如有若无。公良曦的胆量大起来,偷眼去看还剩下一半的酒,感觉虎魄色的酒液看着挺标致,另有些让人犯馋。她向前走了一小步,卫钊哥哥嘘她,跟她说:“喝了醉三年!你别碰啊。”
魏昭的手摸了下去,他低头衔住公良至的嘴唇,舌头攻城略地地顶了出来,缠住那团软红重重一吮,直弄得公良至在昏睡中呜呜出声。魏昭不想让他醒了,黑气顺着舌尖滑了出来,但没伸展多久,魏昭便浑身一震。
周幼烟回了礼,见卫钊几次向公良至望去,便说了千日醉与草庐桌上的解酒药。她又看了看依托在树干上的公良至,这位酒友酒量虽小,但酒品甚好,喝醉了也只是安温馨静犯困,一点儿不闹人。他眉宇间皆是醉意,神采轻松,不知在做甚么好梦。
魏钊明天赋实在感受了一把“能存龙气”是个甚么意义。
她的身材称不上好,跑一阵就得停一停。她终究跑到父亲和卫钊哥哥中间,只感觉晨风太冷,冻得她打了个寒噤。
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数个酒坛,滚得到处都是,找不到下脚的处所。周幼烟还站着,刚舞完剑,将四周的枯树削成了大小粗细仿佛的几百根细棍。她用剑拨了拨新出炉的柴火,点头道:“剑修公然不该贪酒,这十几坛千日醉我本日喝了,接下来千日都要忌口封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