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妙凑到拓跋宏的衣衫上,细心嗅了嗅,才说:“皇上的衣衫上,有一种跟平常的熏香不一样的味道,或许就是这类味道,能刺激老虎进犯皇上。”她天生对气味敏感,以是才辨认得出这类味道。
她的发髻已经在翻滚坠落中完整散开了,乌黑青丝如瀑布一样直泻而下,遮住了她半边脸颊,只暴露一段细致洁白的下颔。
他刚要说话,冯妙俄然用那布条长出来的一段,穿过他腰带上的玉环,缓慢地打了个结,牢安稳定住。肯定他右手臂被捆住不能转动,冯妙才滑头地一笑:“让你胡说八道,捆住你一只手,看你今晚还如何……还如何欺负我……”越说到最后,声音越低,笑意敛去,眉眼间笼上一层羞色。
冯妙耐不住冷,本来正要把潮湿的鞋子稍稍解开一点,闻声他这么说,既难堪又愤怒,停了手抱着膝坐在火堆边,红着脸小声说了一句:“想得美……”
冯妙渐渐停了手上的行动,抬起视线来回看他,吵嘴清楚的眼睛,如两汪清澈的潭水。拓跋宏只感觉心跳俄然间乱了挨次,把手里的发丝别到她耳后,身材微微前倾,定定地盯着她。他在面对其他宫嫔女眷时,向来没有过此时现在的感受,他情愿花一辈子的时候,等她绽放一个浅笑。
拓跋宏和冯妙都暴露几分忧色,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找过来,能够带他们出山。冯妙摸了一把鞋子,还没有干透,也顾不上那么多,先套在了脚上,扑灭了一段枯枝,就要往洞口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