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夙刚要伸手来拿,她又把手收回身后:“不过是只香囊罢了,哪值得巴巴儿的跑过来一趟?你是专门来还互换香囊的呢,还是有别的甚么事?”
冯妙倚在他臂弯里皱眉:“那是皇上本身想出来的,可别赖在我身上。唔……明天的药可有一股怪味。”她把脸埋在拓跋宏的衣衿上,扭来扭去地不肯喝。
冯夙见她盈盈含笑,心旌摇摆不止,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。在他眼里,拓跋瑶身份高贵,素净开朗,举手投足间带着和博陵长公主母女一样的骄贵,却又不像博陵长公主那样,老是对他冷眼谩骂。从小便感觉高不成攀的公主,此时正对着他一人笑语嫣然。
“不过,冯朱紫对我有些成见,我怕她病中吃心,反倒对身子不好了,”拓跋瑶像是极度难堪,不晓得该如何办才好,“要不你就把这药加在她平常的药里吧,免得她晓得了又要多想,反倒不好了。”
拓跋瑶结婚数年,又连遭变故,早已经不是当年不谙世事的小公主了。在她面前,冯夙就如同未经染色的素绢普通,任何动机都讳饰不住。互换香囊事小,他更想借着机遇,跟拓跋瑶多说几句话。他从小熟谙靠近的,是像冯妙那样温馨荏弱的女子,而拓跋瑶恰好像带刺的花朵,越是伤害,越是吸引他想要靠近。
拓跋瑶走出几步,劈面便瞥见冯夙站在路边,手里握着一只香囊,穗子从指缝间垂下来。她推一推飞霜的手,叫她先去宫门口备好马车,本身走到冯夙愿面前问:“在这里做甚么,你不是应当去看冯婕妤的么?呀――”她抬手遮住嘴唇,“现在是冯朱紫了。”
明显记得把香囊放在左手边,拿回时也是从左手边拿的,如何会拿错了?陈留公主的香囊上,绣着青雀图,一看便是女子用的款式。冯夙找了个借口出门,想把香囊还归去。
这一早上,冯夙还没见到冯妙,只把从忍冬那边听来的景象,略略跟拓跋瑶说了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