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边忍冬却已经手忙脚乱地把冯妙拉起来,用软枕给她垫在腰后:“那可不能随便在腰上揉了,会伤胎的。冷的东西也不能吃了,今晚本来筹办了红线菜,这下不能做了,我白洗了一下午。”
她心头一阵狂跳,的确是迟了十来天了,可她身子一贯不好,既畏冷又怕热,信期也经常不准,或许就只是晚了十来天罢了。
“那一晚,恪儿说眼睛疼,我还只当他偷懒不想读书,谁晓得第二天,他就看不清东西,两只眼睛又疼又涩,连哭都哭不出来。”高照容的眼泪像碎珠子一样纷繁落下,一个皇子如果双目失明,那便形同废人,别说担当皇位,就是封王也不能,即便有生母心疼,在宫中也免不了饱尝情面冷酷。
帘子外侧,高照容又虔诚地在佛前拜了三拜,这才回身拜别。冯妙转头对忍冬说:“你去内里车辇那边,跟崇高人说,我有几件礼品要送给恪儿,请崇高人纡尊过来一趟。”
慧空叫身边的姑子把布绢接过来,低头合掌说道:“小皇子有诸天神佛庇佑,必然能够逢凶化吉、安然渡厄,娘娘不消过分担忧。”
冯妙摇着头用手指在她额头上一点:“请崇高人来一趟我的禅房。”
跟高照容说了半晌话,冯妙这会儿松弛下来,便感觉腰上有些酸胀难受。忍冬取了热水来帮她敷着,用手掌侧面一下下揉着她腰上受过旧伤的处所。
冯妙忍不住“哧”一声笑出来,伸手去捏她的脸:“你这张嘴是越来越野了,等今后回宫去了,找个最凶的老嬷嬷,好好教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