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甘织宫的人都在这了,你要找谁就请便吧。”文澜姑姑端坐着,语气非常冷酷。
郭公公干笑一声:“这时节到那里去叨教总管事大人?是太妃娘娘让我来的,她白叟家也晓得你一贯最守端方,特地指明有口谕给你。你若不信,尽管去问太妃娘娘。”
脚下还没站稳,一阵风声就从身后吼怒而来,一只手用力按住了她的肩头,别的一边,利刃的寒芒明灭,向她心窝直刺过来。
这类事情,天然不能当真去问,文澜姑姑轻哼一声,不再说话。郭公公特地地挑了挑嘴角,这行动落在他本就有些皮肉疏松的脸上,更加显得阴沉狰狞。他的目光,像长柄钩子一样,从那些宫女脸上一个一个点畴昔,最后落在冯妙的脚踝上。
“你可情愿跟我去这一趟?”郭公公一面问,一面细细打量着她的神采。
他推开一扇角门,把冯妙一把推动去。门后一株红梅顶风傲雪绽放,枝干稀少,却别有一番意味,明显是颠末巧手修剪的。冯妙略必然神,这里应当是某处宫苑的角落。
“公公,不是去扶摇阁服侍么,这仿佛不是去扶摇阁的路吧?”她严峻到手内心满是汗,却还要装出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,懵懂发问。
那寺人斜着眼角,在宫女身上挨个扫畴昔,这才捏着嗓音说:“明天宫中扶摇阁开宴,御膳房忙不过来,想从甘织宫借几个闲人畴昔帮把手。如果做得好了,说不定就不消在这享福了。”
“就你,过来!”他伸脱手指一点。
文澜姑姑看也不看他一眼:“郭公公甚么时候也操心起宫宴的事来了,到甘织宫要人,有没有总管事大人的批准?”
冯妙两手交握,悄悄警告本身不要慌乱。他越是筹办全面、谨慎安插,越申明他惊骇那天早晨的事被别人晓得,只要抓住这点跟他周旋,总另有活命的机遇。她悄悄伸手,把一条旧帕子系在脚腕上。
冯妙在宫中整整一年不足,可真正熟谙的处所,不过是太皇太后的奉仪殿和冷宫一样的甘织宫罢了。她跟在郭公公身后,穿过永巷,又绕过一段曲折的回廊。四周越来越温馨,连个奉养的宫女寺人都看不见。冯妙内心清楚,郭公公是要选个合适的处所杀人灭口了。
那不阴不阳的声音一出,冯妙就心头一颤,这不就是那天早晨的郭公公?他还真沉得住气,一向比及阖宫大宴这天,才找个借口来甘织宫寻人。
“急甚么,你这身衣裳,能进扶摇阁服侍么?”郭公公这会倒是一点也不暴躁,“先带你去换身衣裳。”
“只要公公不嫌弃我笨手笨脚的就好,”冯妙低头说话时,更加显得像小鸟一样楚楚不幸,“如果做得好,还请公公美言几句,让我离了这见不得天日的处所吧。”
“你乖乖听话,少不了你的好处。”郭公公也不再看其别人,直接带了冯妙就走。
冯妙怯生生地走到他面前,盈盈屈膝,行了一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