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清在彩盘里挑遴选拣,漫不经心肠说:“还传闻,现在林淑媛日用的衣裳,都点名要你裁制,你插手宫女考核用的刺绣花腔,还是冯婕妤帮你画的呢。小小宫女,在后宫倒是如鱼得水。”
冯妙心中欢乐,不自禁地微浅笑着,予星起家时,也向她眨眨眼睛。两人碍着身份、场合,不能随便扳谈。
王玄之一边凝神思考,一边渐渐研磨一块墨锭,放开素白纸张,正要写一封复书。笔尖儿上的墨汁“啪”一声落在纸上,越染越大,他又把笔缓缓放下,口中喃喃地说:“魏主天然是人中龙凤,可不到万不得已,谁情愿走出那一步呢……”
他多少明白些父亲的顾虑,他们的一举一动,都干系着琅琊王氏的名誉。背弃故国的事,一旦做了,就像白纸染上墨汁,再也没法去除了。
回到华音殿已是傍晚,冯妙打散头发,躺在床榻上。艾草异化松香的气味,像是躺在如茵的草地上普通。满身都非常怠倦,一时半刻却睡不着。那几道菜的含义,让她暗自心惊。
“姑母!”冯清一见到太皇太后,就撒娇似的坐到她中间,“可找着胜雪了,竟然钻到前面的耳房里去了。也不晓得如何了,胜雪一到奉仪殿来,就撒着欢儿的到处跑。”看模样,她仿佛常常到奉仪殿来。
予星见过她用心与冯妙争抢本身,答话便特别恭谨谨慎:“娘娘谬赞了,奴婢的确会做些刺绣。”
冯清却抱着猫走过来,向冯妙略略屈身:“胜雪惊着姐姐了,姐姐没事吧?”乍一见她如此客气,冯妙吃了一惊,也屈身回礼:“mm言重了,不敢受你的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