鲛纱垂帐一层层落下,把他们更加紧密地环绕在一起。拓跋宏咬着她的耳垂问:“能够么?”冯妙身上酥软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手指勾着他的袖口,人将近缩成小小的一团。
他就在这神袛般浅笑着的光晕里,在她一只小指上加大力道,重重一折。
拓跋宏一走,崇光宫正殿内,便静得只剩下袅袅的帐中香。冯妙想着今晚的连番变故,一时睡不着,内心猜不透是谁会刺杀南朝使节。她束好衣带起家,赤脚踏在柔嫩的长绒织锦地毯上,在偌大的宫殿里踱步。
凌厉目光俄然转向冯妙,沉沉压在她头顶,似有千钧重。“是你教她的,是不是?”拓跋宏探起上身,隔着黄花梨木小几,直盯进她的双眼,“瑶妹没有如许的心眼,更没有这个胆量。”
冯妙用手拢紧散落的衣衫,撑着床榻坐起,脸上还是酡红。她没说话,内心却暗想,约莫是彭城公主寻死的事闹出来了,难怪那内监如此焦急。拓跋宏隔着鲛纱幔帐大声问:“甚么事?”
她模糊晓得那句问话的意义,也晓得或早或晚,总要有这么一天,可内心就是本能地惊骇顺从。手指往衣衿上摸去,触到了玉佩上的丝绦快意结,她这才惊觉,那枚月华凝香,已经被她锁进妆盒里,没有带在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