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巧转念想想,她确有段日子没见孔大娘了,也不知她现在如何,究竟出了甚么事情,会找到婶娘这里来。章巧将此事放在心上,又让慧儿拿了装着章全衣袍的承担,主仆二人趁着天早回了公府。
乔姨娘躲着四方走出梅林,另一侧仿佛是莹玉正在那等着,外头着一件鸭青色对襟半臂,腰间扎着绿色束带,一身府中套衣,那里跟蓝色沾一点边。
慧儿见章巧底子不听奉劝,忍不住冲口说道:“姨娘您底子不必如此,不是慧儿多嘴,方才见您婶娘过得那样贫寒,慧儿不吐不快。府中有月例,您婶娘便是搬走了也是府里人,账房必定已将月例收回,只是不知被哪个小人贪了去,若得了月例银子,便不需您加添,也能过得宽广。”
瞭望台背阴一面座基占地颇大,相去不远便是梅园,此时梅花干枯,也无人来梅园赏景,章巧就是为怕碰上人才走这里,谁知主仆二人钻入梅林不过几十尺,劈面便碰上了乔姨娘,且乔姨娘神采严峻,裙角沾着些泥土,想是入林颇深。
乔姨娘轻松笑出声,语气轻巧道:“罢了,你我还不知,最是衷心不过,本日我欢畅,便赏你...一匹蓝绸布吧,你可莫忘做了衣裳穿给我看啊!”
晓得婶娘搬回了那两间西厢,章巧不再踌躇,穿过四进锦画堂前圆拱门,抄巷子过府西花圃,出偏门便到了之前住处,归正梁雁山准了她去看望,章巧也偶然再去叨教。
章巧一惊,如月也姓余,不会跟戚表哥将娶之人有甚干系吧?又接着问慧儿:“府中是否只如月一家姓余?可另有其别人家?”
章巧一愕道:“之前一向未曾听闻,这是何时定下的事,我却一点信也不知,表哥一表人才,不知是哪家女人有如此好运道?”
提起章全,章巧也忍不住笑意,说道:“这有何难,尽管把弟弟的衣裳拿来给我,我正愁闲着没事做呢。他当今跟着姨姥爷跑腿可常返来看您?”
婶娘踌躇一瞬,还是敞开言道:“也没甚事,就是你...表哥要结婚了,日子已定好,说是婚后便还回府里做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