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不死鸟的传说之一宿命 > 205 探伤(上)
“要的。”我说,“伤口长肉要发痒,若不缠上纱布,他手长脚长,会伸手去挠,挠破了又要烂,那统统的苦都白吃了。如许隔着纱布,缠得紧些厚些,他便挠不到内里去。”
梁王气到手指颤栗:“慈母多败儿!若不是你宠着惯着,阿训会变成明天这副模样?满洛阳城,不管香的臭的,俊的丑的,他都招惹!的确是不成理喻。”
阿金便是阿谁丫头的名字。我含笑说道:“传闻姐姐如此买卖做得不错,买了几个丫头服侍。”
而惜福郡主自从与临淄王的豪情受挫,脾气便变得刻薄易怒。她对西门雀本来便不如何看得上,如果说之前另有些含蓄暗贬,现在变成了公开的讽刺与打击。乃至于这件事,让她一吐多日来憋在心中的各种浑浊之气。
梁王妃气闷道:“阿训如何就变成我一小我的儿子?莫非你不是他亲爹?他给你长脸了,就是你武氏荣光,他闯了祸了,就变成我儿子了?贤人还说呢,养不教,父之过!”
阿忠笑笑:“你这姐姐可了不得,又卖漆又卖米又卖绸布与绣服,家里忙不过来,只好买了几个丫头。你那家里久不住人,都堆了她的绸布,成了她绣坊的堆栈。”
阿忠的伤势固然在逐步好转中,女皇陛下仍然下旨让我隔一日去视疾一次,给他洗濯伤口换药。我带着悠兰出宫,来到阿忠的府上,却看到一个小丫头出入阿忠的寝卧,端茶送水,拆洗衣服及被褥。
发髻上一根粗粗的,黄澄澄的镶红宝石金簪子无言地诉说着她现在的经济气力。
阿忠笑一笑,对着我解释道:“是周大嫂嫌我的两个家人太老,干活慢又老眼昏花,把她身边的丫头派过来帮我洗濯衣服兼烧饭烹茶。”
阿忠悄悄地趴在寝室的榻上,透过敞开的窗子看院中的枫树,叶子一点一点地变红,红红黄黄地挂在枝头,顶风摇摆。
西门雀被打入冷宫抄经,最欢畅的便是惜福郡主。她嘲笑地对我说:“上一次皇姑祖母禁她足,原希冀她能长点脑筋,学得聪明点,谁晓得她竟然狗改不了吃屎,越关越蠢。上一次也不过是她本身丢脸,这一次她不但诽谤骨肉,还给皇姑祖母在前朝惹费事。若不是她有个当年肯低三下四曲意迎奉的亲祖母,皇姑祖母念及三分香火情,只怕杖死她都不冤呢。”
阿丑脸上的忧色掩都掩不住:“固然店铺里都有学徒,但是我实在忙不过来,家里还是没有人打理,只得买两个丫头帮我浆洗上灶,也好让伴计们和你姐夫有顿热饭吃。买了人,屋子便不敷住了,我筹算再买处宅子,把公公婆婆也接过来。他们兄弟都在洛京,故乡已经没有远亲,让两公婆单独住在故乡,他们兄弟俩都不放心。”
还几个丫头?阿丑姐姐妥妥地变成一个日进斗金的老板娘?
阿丑笑着拉我上了台阶走回堂屋道:“武大人真是知心,昨日就让阿金回家跟我捎信,说你本日要来给他看伤,让我有空过来跟你见见面。我一听欢畅得不可。你也有几个月没回家休沐了,想得我不可。”
是啊,她以一个姨孙的身份去诽谤人家亲祖孙,真是自寻死路。这一次她惹的费事无一人获益,女皇陛下在前朝被御史烦得想撞墙,魏王与梁王得知这事儿是西门雀干的,在家里气得大发雷霆。
梁王妃想反唇相讥,瞥见丈夫实在大怒,也只得在内心嘀咕:“这莫非不像你么?还敢去给上官大人暗送秋波,打量我不晓得呢?人家没看上你罢了!”
“寄父乳母来不来?”我更惦记的是张大娘张大伯。
阿丑姐姐家里买了丫头?我已耐久不出宫,内里的天下竟不晓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