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不死鸟的传说之一宿命 > 31 再审
张大娘在阿牛的搀扶下走出公堂的时候,脚一软,晕倒在夺目标阳光下。
刺史怒道:“大胆刁妇,出尔反尔,上刑!”
她在堂上哀哀地哭昏畴昔。
田氏接着说道:“那日早上还未下雨,民妇娘家来了几个亲戚,民妇身子不太好,接待不过来,故而叫盛业媳妇过来帮手。那盛业媳妇人虽在我这里,但是心不在焉。我看她似有不悦,就让她早些回家。未料此一去她竟然做下这等伤天害理之事,不幸我那小叔竟然死于非命――”
这么好的丈夫被妇人砍杀,定有隐情,统统的证人证言直指这个核心。刺史大人惊堂木一拍,怒道:“犯妇许柳氏,究竟为何杀夫,从实招来!”
许景天接着道说:“不想盛业侄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给我磕了一个头说,不管如何,不能舍弃这个妇人,要我必然成全他。”
“退堂!”
“那吴有才何方人士?”
刺史一拍惊堂木,诘责母亲:“犯妇许柳氏,你宗亲邻居说你丈夫与你辩论之时,指你因与人苟合才带女离家出走,是否真有其事?”
母亲跪在堂前,身材抖得像筛糠。
一向跪在中间的母亲,闻言昂首惊奇地看着田氏――这就是常日对她和颜悦色,看上去客气可亲的嫂子吗?为何面前的人如此陌生?莫非许盛业将她踢得流产,他们伉俪轮番上门做说客的事,他们都忘了吗?他们伉俪都得了失忆症?
说着说着,她眼圈一红,痛哭出声。
右邻也是许家人,固然与许盛业兄弟相称,年纪却比许盛业大二十不足,说不上话,故两家不甚来往,倒是张大娘这个外姓人来往密切些。那家户主上堂作证说:“那日盛业兄弟与媳妇辩论,声音非常狠恶,闻声盛业兄弟说,你为何要带着阿草走,是不是有了野男人如此。”
刺史道:“犯妇说死者常常吵架于她,你可听过其事?”
刺史问道:“既然你兄弟待她如珍似宝,待她女有如亲生,那她为何要恩将仇报,斩杀亲夫?”
母亲瘫倒在地,被衙役像拎纸片一样拎下堂去。
在他的嘴里,许盛业是那么一个优良的青年干才,吃得起辛苦,对老婆忠心耿耿,对继女珍惜有加,至于吵架L儒妻儿一事,轻描淡写成伉俪吵嘴,小事一桩。
“你女儿呢?”
田氏喊冤道:“彼苍大老爷,男人汉大丈夫在内里风里来雨里去,养家糊口,吃辛刻苦,哪能没个脾气?那柳氏不是脾气和顺之人,常常顶撞于他,天高低雨地上流,小两口打斗不记仇,哪有妇人因为伉俪拌嘴吵架打一两下就杀夫的?民妇小叔被杀,定有隐情。民妇听小叔邻居提及,克日他们伉俪吵架的时候,小叔说柳氏有异心――”
母亲蒲伏在地,沉声辩白:“彼苍大老爷明鉴!民妇确因被丈夫吵架不过想带女离家出走,并非因为与人苟合。民妇丈夫爱喝酒,酒后无德爱猜忌,民妇冤枉!”
许家的人们莫不欢乐鼓励,齐呼彼苍大老爷贤明定夺。
也是,阿谁时候他还要用许盛业为他做事,为我们母女撑腰,就是给许盛业撑腰,好让他更断念塌地,经心极力。而现在许盛业已死,他没有了保护我们母女的动机。看来对于我出身的传说,他虽为孔孟之徒,却本着宁肯托其有,不成信其无的态度。
“我女从镇上返来,累极而睡,并不知情。过后我们唤醒女儿,只说这是远房亲戚,接我们去走亲戚,一同出门逃脱。”
“斩决。”慧明徒弟说。
这才是他的本来脸孔,这才是他的实在嘴脸。
这些年下来,他们对她就没有一点情分?看来血缘嫡亲就是血缘嫡亲,她不管如何说都是外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