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不死鸟的传说之一宿命 > 90 侍夜
再说，侄子哪有儿子亲？她没生过他们，没有养过他们，仅仅给过他们繁华繁华罢了。朝中的大臣原是李唐的大臣，死忠之士都已经被她杀光，剩下的这批见风使舵的小人，凭甚么会为她的身后名号不要本身的性命去跟新帝尸谏？
接着我闻声有吃紧的脚步声靠近，问道：“出了甚么事？但是有刺客？”似是宫女的声音。
女皇陛下的鼾声消逝了，气味安稳宁静。那侍女用力将我托起，挥手表示我退下。
悠兰绞了热手巾与我擦手擦脸，对我说道：“女人且宽下大氅盖在身上，在这榻上歇一歇。等下归去不知有没偶然候歇呢。”
我擦了脸才躺下，只听内里有响动，女皇陛下宫里的一个小内侍出去传旨：“着何供奉入侍。钦此！”
女皇陛下挥挥手：“你是医者，但说无妨，朕赦你无罪。”
女皇陛下半闭着眼睛，长叹一声道：“为甚么朕不是男人？若朕是男人，显儿旦儿跟着朕姓武不是天经地义么？”
那人恰是小鱼儿。
女皇陛下笑道：“这是夷人民风如此，与你何干？不过这些民风倒有些意义。你且给朕讲讲这些夷人的故事，朕感觉甚是风趣。”
女皇陛下展开一双凤母，柳眉高挑：“不知其父，这母亲如何哺育孩儿？”
我目送团儿和小鱼儿消逝在门外，静悄悄地膝行几步，坐在女皇陛下的龙榻之前，轻声说道：“陛下但是感觉心中烦乱不安？”
我迷含混糊地将睡未睡，仿佛身处在一个暗中的地点。四周萧瑟无火食，像只无边的黑洞，我在黑洞里摸索着前行，心中惊骇，口中叫着“娘，娘。”
悠兰替我解释：“想必女人这几日太累了，才会做恶梦。”她转头问阿忠，“阿忠侍卫但是换防了？”
那宫女退了出去。
我垂首道：“是。”
女皇陛下毕竟年龄已高。燃放过炊火以后，世人又跪下向她朝贺。她笑着说道：“好好，此时已经是大年月朔，你们便算给朕拜过年了，回家今后不必再拜。”她叮咛身边的贴身侍女团儿给在场的每人一只红荷包，便乘辇回宫安息，临行前叮咛武崇训让余下世人纵情。
我没有找到我娘。但是许盛业不知从甚么处所冒出来，瞪着血红的眼睛将尽是络腮胡子的脸靠近我说：“阿草，乖，听话，爹爹给你买糖吃！”
阿忠点点头。我站起来理理衣服，对着那小宫女深施一礼，道：“有劳姐姐了！”
“阿柳睡了么？”我一边由着她替我宽衣，一边问道。
悠兰笑道：“刚才女人不在，我已经在这榻上眯了一会儿。女人且歇着，我坐在那边闭闭眼也一样的。”说着她坐在那边一张交椅上，闭上眼打盹。
我问道：“姐姐一向等在这里，也很累吧。我们一起躺着歇歇好了。”
中间站着一个宫女，另有，阿忠。
悠兰早已候在那边。我对着团儿拱手伸谢：“有劳姑姑了！”
正说着，刚才那宫女出去道：“团儿姑姑有事，不能前来了。她说如果阿忠侍卫换防，不如顺道护送何大夫回宫。”
阿忠笑了笑，说：“姐姐不也一样？何大夫不也一样？”